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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港船長 作品

第0232章 征服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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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天啟十一年的七月,皇帝收到蘇州知府傳來的訊息,說是蘇州工人造反,要攻陷衙門,現已經被鎮壓下去。

事情到這裡就應該結束了,內閣首輔卻又交上來一封蘇州主簿夏允彝的上疏。這篇上疏講述了與官府對抗者是蘇州的踹匠,以及為何大打出手。

蘇州的踹匠,是碾布作坊手工工人,多是來自南直隸各州縣的失業農民,人數眾多,天啟十年達到兩萬餘人。他們工價低廉,還受作坊包頭的盤剝和壓迫,並受官府的嚴密控製。他們入坊要有保人,被官府編入保甲,白天做工,夜間被關閉在作坊,駐防兵丁晝夜不停地在附近巡察。

踹匠若投河、上吊、自刎,由保人及親屬領回屍體,不得告官。踹匠不堪坊主與官府的壓迫,又無家口拖累,不斷進行反抗。踹匠反抗的辦法就是盜竊坊主家的財物,拿出去私自販賣。再後來就是舉行因為米價上漲,全體踹匠舉行大罷工。最終他們和官府大打出手,被指為造反。

朱由校看完之後,就大概相信了夏允彝的奏章。這無非反映了資本主義的初步發展,皇帝決定派出專員去調查,最後再懲罰當地的官員和商人,跟踹匠們討論一個更合理的價格出來。

夏允彝是個舉人,不能從知縣乾起,他隻能從主簿開始自己的仕途。皇帝要視情況給他升官,這說不定又是一個類似於海瑞的人物。

皇帝處理完這些事項,又調轉目光,專注於朝鮮事務。

中國屬於農耕文明,加之自然環境相對封閉,文明性格偏向於保守內斂。曆代中原王朝衣食無憂,缺乏向外擴張的源動力。所以當他們決心突破地理界限去奪取領土時,首要目的從來都不是為了通商或是獲取資源,而是為了滿足一個簡單目的:保證中原的安全。

所以曆代中原王朝的戰略原則是:凡是事關國家安全的土地,要儘量抓到手裡;於國防安全無關痛癢的土地,就並不太在意。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長城情結,也是受交通、資訊傳播的不通暢,帝國無法有效控製更廣闊的國土麵積,就自己給自己劃了一條國界線。

當初漢朝不惜靡費钜億鑿空西域,占領河西走廊,最強烈的動機,乃是為了從側翼鉗製匈奴,削弱對中原北部的威脅,維護絲綢之路是順便做的事。

終北宋之世,對燕雲十六州的歸屬問題始終耿耿於懷,成為趙匡胤以後所有皇帝的心結。可同樣是這批人,卻對安南的喪失顯得漠不關心。理由也很簡單,燕雲關係到中原興衰,安南卻是可有可無。

更典型的例子,是台灣島,雖然與大陸隻相隔一個海峽,可古代中國冇有來自海洋的威脅,也就冇有戰略上的急迫需求——因此台灣要一直到明末清初才被中原王朝懶洋洋地收入版圖。即便收下來了,還是有大臣屢次上書讓台灣軍民內遷,覺得這塊蠻荒之地無甚價值。一直到西方的堅船利炮打破了海洋的藩籬,台灣對中國的戰略價值才真正突顯出來。

朝鮮半島是一條西接遼東、東入黃海的狹長半島,是深入太平洋的一座大陸橋。中原文明的傳統戰略是以防禦為主,它不想借道朝鮮去進攻海洋文明,也不擔心有海上的敵人通過朝鮮進入大陸。在工業革命以前,冇有一個海洋文明有足夠的資源和技術能力,能威脅到中原王朝的生存。

所以在中原王朝的戰略框架中,朝鮮半島的地位十分尷尬:占了吧,冇多大意義;不管吧,又不太好。就像是一塊雞肋,棄之可惜,食之無用。

另一方麵,中原王朝的國力雖然遠遠超過朝鮮,但遼東的氣候太過寒冷,前線的屯田一直冇搞起來,人口冇有得到足夠的增長。中原人勢力一直都冇超過漁獵的女真人和放牧的蒙古人的勢力總和。

早期半島與中原關係史中的政權更迭與領土紛爭,與這種尷尬、混亂的戰略環境不無關係。一邊是“怎麼打都打不服”,一邊是“怎麼打都打不過”,兩邊都冇想明白該拿對方怎麼辦,陷入打打停停的怪圈。

經過了數百年的磨合、反覆與拉鋸,一直到了唐王朝,中原與朝鮮半島纔算找準了兩者關係的定位。大唐承認朝鮮半島的獨立治權,而新羅王國則稱臣事大——所謂的“事大字小”。

這是一個還算不錯的解決方案,從此以後,中原王朝與朝鮮半島的關係便被體製化了。朝鮮半島從此再不用擔心來自大國的軍事、政治壓力,保持著獨立發展;而中原帝國則為自己找了一個聽話的小弟,可以替自己看守一個不太重要的門戶,省了許多麻煩。

穿越者不能接受這個解決方案,他要為後人留福利,解決海權的威脅。

朝鮮在明軍發動進攻的第一年就被占領,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明軍的占領,隻是控製了朝鮮的每一條主乾道與沿線城市,其他地方則成了明軍與朝鮮殘存官軍和民間複**周旋糾纏的戰場,始終無法形成有效控製。明軍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蜘蛛,在朝鮮半島佈下了天羅地網,結果連自己也纏在了裡頭動彈不得。

袁可立手下的將領劉興祚,報告說朝鮮到處都是敵人,不管是書生、農夫還是唸經的和尚,組成人數不一的隊伍,與明軍展開殊死戰鬥。

連續不斷的作戰,讓士卒極其疲憊,厭戰情緒也在明軍內部開始瀰漫。

總督袁可立是個明白人,他嚴禁部下燒殺搶掠,一定要在冇反抗的朝鮮百姓麵前把好的形象立起來。這些反抗目前還隻是虱子叮咬,難受但無關大局。

難題還在於後勤,朝鮮平原較少,本來出產糧草就有限。由山東水師、京軍、遼東軍組成的十萬士卒的後勤補給全依賴大明朝的供應。朝鮮變成了第二個燒錢的無底洞。

按照慣例,一名明軍士卒每日消耗一點五升米,一匹戰馬每日消耗草料與豆餅三升。袁可立本來想搶光朝鮮城市的儲備,結果打開倉庫門,他一下就傻眼了。朝鮮官員手裡掌握的,都是賬麵上的數字,戰爭打得這麼大,該燒得燒,該跑得跑,倉庫早就見底了。

袁可立再次發揮了他的主觀能動性,給冇有地的朝鮮農民分地,每月讓他們按時到漢人所開的私塾上課,學習漢語,練習書法。他們耕種所得的糧食隻要上交兩成給軍營就行。隻要堅持三年,他們就能獲得這塊地的所有權。

當然了,這個資格目前還僅限於普通的朝鮮農民,如果是身份很高的官員,袁可立還要進一步考察他們的忠誠。

即使如此,也無法迅速地征服朝鮮半島,袁可立寫上疏提出要皇帝直接從中原移民過來。好在袁可立在山東民間百姓中的威望很高,官府在天啟九年組織了多達五萬貧民,用船送到朝鮮。他們下了船,袁可立就給他們分地和農具,幫助他們蓋房子等一應事務。

朝鮮海軍所用的龜船是李舜臣留下來的。龜船上左右各裝載十二門火炮,船頭有兩門火炮,船尾有一門火炮,總計二十七門火炮,擁有著極其可怕的集中火力。

然而明軍經過更新換代的大戰船上可以裝載三十幾門火炮,其射程更遠,威力更大。在一年的時間內就摧毀了朝鮮海軍。

當然了,明軍也在努力學習龜船的技術。俘獲的龜船被送往秦皇島,數理院的學者紛紛來參觀。

龜船用厚木板做成拱頂,擋住船首板、船尾板、底板及肋骨,冇有裸露在外的舷板。還在外層木板上釘著許多銳利的尖刺和六角形的甲片防護。這個設計便從根本上杜絕了敵人跳上甲板的威脅。就算跳上來,也進不去船內。

整個龜船的形狀是弧形,把這麼厚的木板彎曲成一定角度,還要與其他部分保持密合,這在工藝上絕對是個挑戰。李舜臣使用的是嵌接法,將外板分成許多短部分,彼此鑲嵌,彎出弧度,再用豎板加以固定。

不過和後世想象的不同,龜船上並冇有覆蓋鐵板,因為要製造出覆蓋整個龜船表麵的鐵板,成本實在太高,而且重量也極其驚人。

不用鐵板還有一個理由。龜船是要在海上作戰,時間一長,鐵板必然會發生鏽蝕,不堪再用。

在船首豎立的龍頭能散發出如霧般的硫磺氣體,有效的擾亂敵人的艦隊陣型,以及在接近與穿梭在敵艦之間時掩蔽船隻自身。同時龍頭也足夠容納一門火炮。做為某種形式的心理戰,龍頭也能驚嚇敵人。船前有一具巨大的錨,錨下繪有一張“臉”,被當作是一種撞擊工具。與標準的板屋船相同,龜船有兩支桅和一對帆。

龜船的船頭是一個寬大平麵,不是一個減少海水阻力的銳角。這個設計雖然減慢了行進速度,卻可以保證在小範圍內迅速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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