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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港船長 作品

第0231章 鋪路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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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豁賤籍是一件大事,朱由校的聖旨為賤民脫離賤籍解除了法律禁令,是賤民解放的開始。賤民隻要按照朝廷的條件申請從良,就可以按照齊民的方式進行生活,一定時期之後可以應試出仕,如果同平民發生糾紛,可以以良人的身份出現在宮廷上,不會像過去那樣因為是賤民而遭受不應有的歧視和打擊。

然而,丐戶、樂戶、疍民、世仆、伴當是曆史遺留問題,持續幾百年了。為何冇有皇帝來挽救或改善賤民的困境呢?

其實是有人對賤民做過一些好事,如明英宗釋放教坊司樂工三千八百餘人為民。景泰皇帝議準,凡是原為民人而落入樂戶的,準許改回去,原為樂戶而願從良的,也允許申請改業,與民一體當差。

這些君主隻在樂戶範圍內,釋放一部分人,小手小腳,冇有朱由校這麼大刀闊斧,豁免所有賤籍。當然,朱由校的這個政策一定會受到地主士紳的極力反對。具體怎麼反對,就要等時間的推移看結果了。穿越者要眼光轉向其他地方了。

穿越者發現這個時代,生產力主要侷限在物資的交通運輸中。自從繼位以來,朱由校下令重修了前朝三大殿:皇極殿、中極殿、建極殿,能縱馬奔馳狩獵取樂的南苑,以及可以泡溫泉的湯泉行宮。修建這些建築所需的各種材料,都從外地運來,有水運,有陸運。

陸路運輸工具有牛、馬、驢、騾拉引的四**車,車輛不能裝載的重大物件,隻有用人力運輸。所有大木,多采自南方,在山上砍倒後,有些需待洪水衝下山,流入河中,編成木排,輸入運河,上岸後再用人力、畜力運送。陸地運輸大件木料異常困難,先要修橋築路,沿路打井,冬天向路上潑水結冰,夏天鋪墊麥秸,形成滑行道。

修建湯泉行宮所用的大石料,從北京房山大石窩運來,豆渣石從馬蘭峪東北的鯰魚池運來。運輸建造石橋、石牌坊、石碑、石牲象用的大石料同樣困難,有的石料怕碰,須裝在榆木旱船裡,船下墊上滾木,前拉後撬,徐徐前進。於運輸途中,要在路上鋪以麻桿,墊上滾木,眾人和牲畜一齊拉,平地一天行幾裡地,山坡、沙灘地一天隻能挪動十幾丈。

北京城外的行宮宮殿鋪地用的“金磚”是從蘇州運來的,用的澄漿磚是從山東臨清來的。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要想改善交通設施必須從修路開始。現在最適合行走的是石板路,但是打造光滑的石板是很費錢的。皇帝跟數理院的副院長王徴探討,要用碎石頭鋪路。

積水會損壞石頭的路麵,因此要配套建造能夠迅速排雨水的下水道。皇帝要求王徴研究壓路機,能夠提高土地平整的速度。這可難壞了數理院的院士們,他們把思維從火器轉向複雜機械。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天啟十一年的正月末,白髮蒼蒼的內閣首輔孫承宗來見皇帝商議國事。孫承宗一進文華殿,見皇帝麵色鐵青。

“朕是何等之累!”皇帝長舒了一口氣,目光望著殿頂的藻井,好像尋找著什麼,又孩子似的無可奈何地垂下了頭,“你們不論職分大小,或管一部,或理一事,甚或總攬全域性,也還是個‘讚襄’。天下事,無論官紳士農工商,山川河流地土,大擔子還是壓在朕一人身上。昨日祭天壇,祭文起首就是‘總1理河山臣朱由校’,朕聽禮部官員朗誦,覺得竟無一字虛設!”

“陛下,您遇到什麼難事了,現在少有戰事,正處和平之期啊!”孫承宗疑惑地問道。

皇帝呷了一口茶,俯仰一動,平抑著心中如潮的思緒,又道:“承平是好事,承平日久,人心懈怠,百姓富了還想富,窮的巴望富,官員的心不在官差上,都撲到了銀子上,這裡的煩難幾人能知幾人能曉?文官愛錢,武官怕死,都愛錢都怕死,有了錢還要刮,刮百姓刮朝廷,人心都被錢蝕透了,俊才變成庸才,庸才變成蠢才,變成豬狗!底下官員關於民情的上疏想起來字字驚心……”

“又出什麼事了,陛下。”孫承宗年紀大了,下麵遞上去的奏章,他隻能撿重要的看。他覺得可能有些遺漏的重要資訊。

“山東巡撫汪喬年說,德州有個縣令從鹽茶道衙門借銀子與入合夥販瓷器,運河裡翻船賠了,又從山東藩庫借出銀子,放高利貸,也用利息還國家虧空。”

“哎,陛下,貪官是殺不完的!抓起來,以正典刑。對於匡扶正道,總是有幫助的。”孫承宗做事越來越老辣,毫無年長者的那種懈怠之氣。

這話穿越者都聽煩了,他是個有責任心的人,絕不會因為心累而耽誤朝政。到了天啟十一年的五月,他在文華殿連著看了幾份上疏,都是外省巡撫奏報年成豐欠的奏章。朱由校雖然關注,卻並不特彆留意,隻特彆留意了甘肅、陝西和兩江的。

甘肅、陝西去冬連著大雪,三月又一場透雨,人四月以來雨水雖少,地裡底墒不錯,都奏稱如若不遭風災,夏收可望九成。兩江有的州府遭了水患,但蘇、常、湖、無錫、江寧都是“大熟”,頓時放下了心。隻在幾份奏章上批“知道了”。

皇帝想了想又在甘肅的奏章上批道:“所奏飼草柴炭已著山西平價撥往矣!此類事係爾一方父母分內差使。早當未雨綢繆,乃煩朕代為勞心,皆係卿平素不留意處。”

接著,皇帝處理彆的國事。當晚回乾清宮,已是酉正時牌。這天從卯初起身辦事,整整折騰了七個半時辰,除了奏牘公務,接見外官,會議政務。當時提著精神,還不覺得怎樣,這時候靜下來,卻又心中起潮,萬緒紛亂。一時想起豁免賤籍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一時想起朝鮮的編戶齊民進行的怎麼樣了。

“萬歲爺,慧妃娘娘請求進來。”

“好吧,讓她進來。”魏忠賢去傳話,範悠悠挽著個竹蔑小盤筐走了進來。

皇帝笑問:“這夥房裡還少了菜蔬,巴巴地從你宮裡帶過來?”

慧妃範悠悠是打扮了過來的,上身藕荷色坎肩套著玉白襯衫,下身是蔥黃水泄百褶裙,半露水紅繡梅撒花鞋,散打個髻兒,紮著紅絨結,烏鴉鴉一頭濃髮梳得光可鑒影,刀裁鬢角配著鵝蛋臉,水杏眼,真有點出水芙蓉清姿綽約模樣兒。

見皇帝問話,盯著自己審視,範悠悠屈身施禮,說道:“這裡菜蔬雖多,得現整治,怕皇上肚餓,帶了點點心,還有點時新樣兒的菜……”

“魏忠賢,屋子裡暗,再加一枝蠟燭。端一小盆子冰放在炕上——殿裡太悶了。範悠悠,你把點心放這裡,朕還要翻閱奏章,你去下廚去吧。”

看完奏章,已近亥初時牌,皇帝忽然想起還冇用晚膳。因見範悠悠垂手站在隔柵子屏前,遂笑問:“給朕預備好晚膳了?哎呀,朕寫了一天批語,手痠得很,來,給朕揉揉這隻右手脖兒……”

慧妃微紅了臉,一雙膩脂牙玉般的手捧著朱由校的手,輕輕按捏著他的右手,半扶半將到飯桌前,乾隆坐了,她便跪在旁邊,揉著,口中笑道:“比起萬歲爺辦的正經事,臣妾連個草節兒也算不上……您看這桌子菜,東邊是脆皮糖醋王瓜,西邊是涼拌小豆芽——掐了頭去了心的,半點豆腥味也不得有——南邊乾爆紅蝦,北邊木耳清拌裡脊,中間的菜是黃的,隻怕皇上也未必用過,要用著對了您的脾味,臣妾可要討個賞呢!”

朱由校看那盤菜,碼得齊齊整整,木梳齒兒一般細,像粉絲,卻透著淺黃,像苤蘭絲,卻又半透明,上麵漉著椒油,燈下看去格外鮮嫩清爽。他輕輕抽出手,伸著夾了幾根送入口中品味,一邊笑道:“這桌菜有名堂的,青紅皂白黃,五行各按其位,也真虧你挖空心思……這味菜是葫蘆?是……雞子拌製的粉絲,也冇這麼脆的……是荀瓜?荀瓜不帶這粘粉嚼口……”

“臣妾且不說是什麼。”範悠悠用小勺給皇帝盛了一碗熬得粘乎乎的小米白果粥,捧放在他麵前的桌上,又將一個象眼小饅首遞給他,笑道:“皇上覺得好就好,不必管它是什麼。”

皇帝胃口大開,連吃了三個饅首,各味小菜都嚐了,範悠悠一邊忙著侍候,一邊陪笑說道:“這就是我的虔心到了——這是我們家鄉長的,叫攪瓜——蒸熟了切開,用筷子就瓜皮裡一陣攪,自然就成了絲兒,涼開水湃過一拌就是。我在我殿後試著種了幾年,今年才結出三個,專門預備著給主子開胃口的……”

朱由校吃得熱汗淋漓,她在旁邊打扇遞巾,送牙簽,倒漱口水忙個不了,口中鶯囀燕呢陪笑說話,伏侍得他周身舒坦。

“慧妃,你想要什麼獎賞?”朱由校對她烹調的晚膳很滿意。

“回陛下,臣妾想跟皇後、裕妃、順妃娘娘她們一樣,為皇上生個孩子。”說罷,她的手伸向了皇帝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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