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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港船長 作品

第0039章 追查礦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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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礦監可以具體到有一個名單,但是朱由校不確定他們貪汙了多少銀兩,更不可能挨個問責。就比如說萬曆三十四年正月的雲南民變,稅監楊榮被抓住處死後,投屍烈焰之中,其黨羽也被焚燒殆儘。楊榮貪汙的錢可能徹底追不回來了,但是其他礦監如果查的好的話,還能有筆大收穫。

朱由校下定決心追究前朝礦監,傳召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前來見駕。既然是處理太監,交給東廠,皇帝是不放心的,思來想去也就隻能用錦衣衛了。駱思恭進殿行跪拜大禮,三呼萬歲。禮罷,皇帝先向駱思恭發問:

“駱思恭,你對前朝的礦監、稅監們瞭解的多嗎?”

“回皇上,微臣駱思恭對礦監、稅監瞭解一些。”駱思恭在奇怪怎麼皇帝突然問起這個了呢,因此他不敢多言。

“駱思恭,不要敷衍朕。有什麼就說什麼嗎,朕聽說礦監、稅監害民擾民,貪汙神宗皇帝的稅銀。現在我大明經濟凋敝,百姓賦稅繁重。朕想追回這批被貪汙的銀子,你現在再說一說了不瞭解礦監、稅監啊?”

“回皇上,這些礦監、稅監欺壓百姓無惡不作,臣對他們是最瞭解的。隻是不清楚皇上具體想追究哪些礦監稅監啊?”駱思恭這下明白皇帝的態度了,義正言辭、正義凜然的回話。

“全部。朕要追究所有礦監以及他們的黨羽,包括與他們交好的文官武將。十二月以前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啊!皇上你這下要追究的太監可太多了,十二月以前微臣根本查不清楚啊!這樣急促的話微臣說不定就冤枉好人了,咳咳咳。”駱思恭知道這些太監在宮裡宮外的關係樹大根深,說不定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說到情急之處,駱思恭甚至咳嗽起來。

朱由校看著今年已經六十多歲的駱思恭咳嗽個不停,心裡是真的懷疑他的工作能力。畢竟在古代六十歲就可以算高壽了,駱思恭年老體衰辦事不利也可以理解。朱由校在想是不是應該再找一個年富力強的官員來負責這件事,這時他突然想到了明末一個有名的酷吏。

“駱思恭,你是不是身體不好啊?身體不好就不要那麼操勞了。這樣我聽說你手下有一個叫許顯純的錦衣衛挺有本事的,你把他叫來,朕見一見。”

“是,陛下。微臣這就去把許顯純叫過來。”駱思恭這個後悔啊,為皇上立功的機會丟了。不過也好,這件差事本身也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丟給彆人就丟給彆人吧。

在錦衣衛的詔獄內,有一個年輕的錦衣衛在擦洗刑具。屋裡光線很暗,隻桌子上有一盞瓦台豆油燈,撚兒挑得不高,瑩瑩如豆的燈焰兒幽幽發著青綠的光,顯得有些滲人。這個年輕人看起來約摸著不到三十,身材瘦削,穿一身飛魚服。在粗粗的眉毛下是兩隻長挑挑的三角眼,明亮的榛色雙眸中射1出兩道銳利陰冷的光芒。這個人就是許顯純,駙馬都尉許從誠之孫,略曉文墨,武進士出身,擢錦衣衛都指揮僉事。

許顯純從小熟讀武周時期來俊臣寫的《羅織經》,現在他對自己的職業很滿意,唯一覺得無聊的就是萬曆末年,皇帝寬縱,廠衛無用武之地。許顯純不喜歡聽什麼笙管竹簫的音樂,這種樂器的聲音一點也不刺激。他最喜歡聽的是犯人的慘叫聲,現在冇有興大獄的機會,他隻能默默地撫摸著刑具,彷彿耳邊環繞著綿延不絕的淒厲的慘叫聲。

宮裡的太監來到詔獄裡傳召許顯純進宮見聖,許顯純聽說皇上點名要找他辦事的時候,整個人差點要興奮地昏過去,出人頭地的機會來了。許顯純迅速整理形容隨太監進宮麵見皇上,整個人行禮的時候都興奮的顫抖不已。朱由校看他抖得這麼厲害,還以為他是在害怕。

“許顯純,朕要追究前朝礦監、稅監的罪行。他們有一部分人貪汙神宗皇帝的稅銀,朕想讓錦衣衛追回這筆稅銀。這個差事你能乾嗎?”朱由校不想兜圈子了,直接說出他的意願。

“回皇上,小人當然能乾。稅監礦監欺行霸市、魚肉百姓、欺瞞先皇,實在是罪不容誅。隻是不知道陛下要追究多少礦監稅監,又想追回多少稅銀。”許顯純自信滿滿的回答皇帝。

“全部。朕要追究所有礦監稅監以及他們的黨羽,這些太監現在死了也不要緊。追究他們的家人乾兒子什麼的都可以,至於追回多少稅銀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稅銀自然是追回的越多越好。”

“回皇上,小人明白您的意思。但是小人位卑言輕,恐怕不能處理如此多的高級太監。陛下可否給小人一些特權,方便小人做事呢?”

“許顯純,朕暫時任命你為錦衣衛指揮同知,如果這件差事做好了,你就正式升官了。這件差事做的不好,那你就不用再做錦衣衛了。今年十二月以前你要給朕一個交代。”

“回皇上,礦監稅使為禍全國,如果隻是已經回京的太監,臣當然是一抓一大把。但是有些黨羽可能遍佈全國,這些人小臣可能隻來得及提供一個名單,而不能查處他們的贓銀交給皇上您。因此十二月之前小臣隻能懲處一部分犯人。”

“好,就依你說的辦,十二月之前先追回一些稅銀。其餘的以後再追。記住,查案的時候不要有任何顧慮,株連的人越多越好,當然前提是必須要有證據。如果冇有證據,你隨意冤枉人的話,那朕就會依法將你處死,你明白了麼?”

“是,小臣明白。小臣一定不負陛下的重托,辦好這件差事為皇上分憂。”

“許顯純,朕要提醒你一句。礦監的財富任誰看了都會垂涎三尺,你的爺爺是駙馬都尉,是皇親國戚,按理說算是衣食無憂了。朕不希望見到你貪墨抄家的贓銀。差事辦得好,朕自然會有獎賞,你和你的錦衣衛兄弟們都能成為清清白白、光明正大地富家翁。”

“謝陛下提醒,臣不敢有一絲一毫地損公利私。”

“知道了就好,退下吧。”

許顯純退出了中極殿,皇帝又傳內閣首輔來談判案的事。

“陛下召仆有何事?”

“明日正午,朕打算處死那些棉衣案、彈劾熊廷弼的那些貪官亂臣,就在西市斬首示眾。”

“陛下,一次殺這麼多人,官員們會有意見,說‘刑不上大夫’這類的話。”孫承宗聽了皇帝的話,皺著眉頭回答道。

“哼!‘刑不上大夫’,他們也要配得上這‘大夫’二字!見了錢,見了名利,天地君親師一概拋到腦後,這樣的混賬東西,一定要顯戮,一定要從重。”

內閣首輔聽完覺得有些殘酷,但他與皇帝接觸這些天,他知道聖上素性言出如山,絕無違拗餘地,孫承宗隻好連連點頭承旨。

卻聽皇帝又道:“朕深知,這些人素來沽名釣譽。說起來,在官場上人緣甚好,如今的混賬規矩,逢這類事,親朋好友、門生故吏免不了要給他們餞彆,祭一祭刑場,收一收屍——好得很,誰想這麼做,朕不阻攔。”

“陛下,不會有多少大臣去西市觀刑的。”

“不行,你傳旨京師各衙門,凡是八品以上官,一概都去西市觀瞻。大家給這些墨吏送送行!”

孫承宗聽皇帝說得咬牙切齒、殺氣騰騰,還要攆著百官都去西市看法場,他問道:“陛下,這樣做太不給官員體麵了。”

“殺貪官,隻叫百姓看效果不大,殺官要叫官看,才曉得王法是怎麼回事。看得他們筋軟骨酥、心驚肉跳、夢魂不安,再為國做事。結黨營私,黑眼珠盯著白銀子時就懂得掂量,想退步留後路。告訴你吧,見見這血,比讀一百部《論語》、《孟子》還管用呢!”

“仆遵旨。”

“還有兩件事,熊廷弼的銀餉要快一點送去,朕需要一個清廉的臣子督運銀餉。你有什麼推薦嗎?”

“若是以清廉之風名揚朝中的大臣,那就是楊漣了。他任常熟知縣時,為真實瞭解當地民情,他常常青衫布履,深入田間、民舍,微服察訪,遍知閭裡利病,深受百姓擁戴。被朝廷公認為廉吏第一。”

孫承宗說這話是有私心的,他很欣賞楊漣的忠直,但是現在是多事之秋,把他打發到遼東可以避禍。

“孫先生說得有理,那朕就派遣楊漣去送這五十萬兩白銀和武器。朕還有一件事,要開挖運河到密雲。這又需要一個懂水利的大臣盯著,徐光啟現在組建數理院太忙了,冇有時間督辦此事。”

“陛下,左光鬥可以辦好此事,他是精通水利的專家,同時操守廉正,鐵麵無私。”

“朕相信內閣首輔的眼光,就派左光鬥去督辦運河修造一事。”

朱由校知道有時候也不能太獨斷專行,要給這位首輔一些麵子。孫承宗對他來說就是一匹老馬,要載著他前進。

內閣首輔走後,皇帝召見東廠提督太監魏朝。

這回萬歲爺給東廠下的命令是監視錦衣衛、楊漣和左光鬥是否真的清廉為國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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