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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港船長 作品

第0219章 燮元入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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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八年,九月初十日。京師發生地震。

今年秋季,大明皇帝賞賜塞外各蒙古部落。

對歸順的蒙古部落進行賞賜,這是明朝的一個外交慣例,有安撫人心的效果。恰好上述各部落今年發生饑荒,請求發給糧食。朱由校讓他們獻出一些駿馬做交換,送給他們大量的糧食和生活用品。

有一個叫張宗衡的大臣是反對的,他上疏說:“大明賞給蒙古各部落的棉布、糧食、茶果數量巨大,滿足了他們的心願。如果讓他們養得兵強馬壯肆意逞威,到那時他們還是會騷擾邊境,甚至越過邊牆攻城略地。”

張宗衡的看法也有道理,大明必須提高對草原部落的控製能力,這樣朝廷的恩威才能深入人心,讓戰爭越來越少。

皇帝不打算改變原來的計劃,明軍在前幾年已經把蒙古兵打服,這回給一點恩惠是完全可以的。當然,天子也有自己的算盤,他派滿桂將軍去遙遠的蒙古部落裡與他們聯歡。目的就是讓大明天子的心意遠播草原,而不是被幾個小汗矇蔽。趁此機會,滿桂也能多蒐集一些情報。

最近四川巡撫朱燮元回京述職,朱由校非常賞識他的能力與作為。朱燮元的文韜武略和胸懷人品都值得更好的職位,皇帝讓他進入內閣理政。

內閣首輔孫承宗已經六十六歲了,他目前的身體狀況還算良好,處理國事毫不拖泥帶水。但天有不測風雲,以後的事誰也說不好。朱燮元今年六十三歲,僅僅比孫承宗小三歲。但真要到了權力交接的關鍵時刻,那真能穩定住國家的正常運轉。

溫體仁是指望不上的,他的工作能力很強,閱讀公文的速度很快,但格局、眼界都不夠,也冇有處理實際事務的經驗。劉一燝年齡和孫承宗相仿,性格上優柔寡斷,而且根據朱由校的觀察,他的身體狀況不如孫承宗。原來的韓爌大學士,因為涉嫌與晉商勾結,已經被罷黜免職了。

因此,朱燮元的入閣是能夠實際上幫助國家的大事件。

今年,朱由校一直呆在紫禁城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白蓮教的教主和聖女還冇有被抓到。皇帝為此事多次訓斥駱思恭、許顯純、王陽武等錦衣衛高官,但目前的調查依然冇有進展。

不出門也有不出門的好處,朱由校在文華殿安心批閱奏章。最近兩年,明軍在蒙古、遼東和朝鮮的軍事行動很多,皇帝坐鎮京城,能夠及時接收到前線的邸報,從而做出恰當的判斷。微服私訪時,這樣的軍事裁斷,都是由孫承宗做的決定。長久以來,其實不是好事。

天啟八年,十一月十七日。陝西發生小規模的流賊叛亂。

陝西的地方官喬應甲和朱童蒙二人隱瞞盜賊的情況不上報朝廷,被流賊侵害的人也不敢上告。有的地方發生饑荒,官府賑濟不力,不體恤民情。白水縣有個叫王二的男子,串通縣衙的衙役,便糾集許多人將麵孔塗上墨黑,搶掠蒲城縣的孝童鄉、韓城縣的淄川鎮。因此,府穀縣賊王嘉胤、宜川賊王左掛一起響應,於是攻克城池,誅殺官吏。安塞賊高迎祥、漢南賊王大梁,又糾集眾人響應。高迎祥自稱闖王,王大梁自稱大梁王。

這件訊息傳到京城,可真是把皇帝氣壞了。穿越者心想自己做了那麼多工作,都不能改變曆史進程嗎?

曆史上有兩種情況會使人們產生末日感:

一種是長期積弱,到後來隻剩得奄奄一息,人們普遍存在的脆薄衰竭的心理狀態禁不起一點外來刺激而產生末日感,這是慢性的末日感;

另一種是表麵上繁榮富強,枝葉繁茂,實際上卻早已蛀空爛光,一旦受到強大的外來壓力,便堤決防潰,禍水橫流,一發而不可收拾,人們從長期欺騙著自己的假象中醒悟過來,已經來不及了。他們驚慌失措,也會產生急性的末日感。

穿越者想到這裡又開始振奮精神,他不會任由事態發展。他急切地命令兵部派兵前往陝西平亂,要以雷霆之勢擊潰反賊。

在這月的二十六日,皇帝還去了南郊祭天。目的是告訴大家,朝廷的運轉一切正常,老天爺依舊眷顧著大明朝,讓朱由校做天的代理人。

時光飛逝,到了天啟九年的二月份,陝西流賊被徹底平定。在這個月份,還有一件喜訊,那就是皇後張嫣生育了一位龍子。

有的大臣建議大赦天下囚犯,來慶祝皇子的降生。朱由校很堅決地反對了。

還有一個叫劉懋的官員建議裁減驛站的多餘驛卒,這樣每年可以節省幾十萬兩銀子的開銷。皇帝很生氣,駁斥了他的言論。

皇帝每日召見大臣,批閱奏章,忙得不亦樂乎。遙遠的衡山卻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盤桓於湘中大地的南嶽衡山,逶迤八百餘裡,七十二峰峰峰皆秀,其主峰祝融峰高聳入雲。相傳唐堯虞舜來此祭祀社稷,巡疆狩獵。大禹曾在此殺白馬祭告天地,得“金簡玉書”,立治水豐碑。就憑這些記載,南嶽的名聲就響徹寰宇。加之山上古木參天,幽徑重重;白雲飛瀑,宛如仙界。遊人到此,莫不心曠神怡,有超凡拔俗之想。

斯時節令已過了夏至好幾天,湘南大地驕陽似火,熱浪滾滾。兩位女子坐在轎子裡,時有涼爽的山風吹來,倒並不感到炎熱。隻是苦了那四個轎伕,空手走在陡峭的石板路上尚且吃力,何況肩上還壓了一根沉重的轎杠。走上山路不過片刻工夫,一個個身上便冇有一寸乾紗。

其中一位麵色略黑的姑娘上山心切,掀開轎簾催促:“你們快點,早點上山,我有大把的賞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不假,轎伕聽說有賞錢,便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上,扯號踩點子地登高疾行。不覺又兩個時辰過去,衡山上已是日頭偏西,強烈的陽光變得柔和起來,投射到鬆林間淡淡的雲煙裡,讓人感到周遭是難以言喻的詩情畫意。

這二位姑娘不是彆人,就是被通緝的白蓮聖女安曼春和晉商之女靳良玉。她們彷彿忘記了自己的罪犯身份,怡然自得地討論衡山的美景。

說話間,已是金烏西墜,晚霞滿天,歸巢的雀鳥一陣陣飛過頭頂。靳雨晴手搭涼棚,遙看一座鐵青色的峰頭被萬山推出,直插雲霄。便問安曼春:“那最高峰是哪裡?”

安曼春回答:“那正是南嶽最高峰祝融峰。咱們來朝南嶽,一定要到那裡的祝融殿抽一支南嶽靈簽。”

靳良玉的情緒撩撥了起來。她再次望瞭望祝融峰,剛纔還曆曆在目的蔥翠山脈頃刻間被浩浩白雲吞冇,隻剩下一座突兀的峰頭,在絢麗的晚霞中發散出閃閃熠熠的光芒,不由興奮地說道:

“走,上山,今夜裡,我就去會會那位老道士。”

當地的嚮導趕緊阻止說道:“姑娘不必性急,從這裡到山頂,還有二十來裡山路,天馬上就黑了。從這裡上南天門,山路陡得很,抬轎子危險。你不如就此住一個晚上,天明再出發。”

她們想想也有道理,抬眼把周遭看了一遍,除了三五間茶棚食肆,再也不見一幢像樣的房舍,便問:“這周圍哪有旅店?”

本地嚮導答道:“旅店冇有,但近處有一座福嚴寺,卻是可以入住的。”

“我們一行這麼多人,住得下麼?”陪同她們的還有不少白蓮教護衛。

“住得下,姑娘有所不知,這福嚴寺是南嶽第一古刹呢。當年張居正大學士上山,第一夜也是住的福嚴寺,如今寺裡頭還留了他的一首詩。”

“既如此,我們就去福嚴寺。”靳良玉爽快地答道。

“好,我給你們帶路。”

兩位姑娘重新登轎,不過一盅茶工夫,拐過一個山嘴,便看見半坡之上,古樹叢中露出一道低矮的紅牆,牆內幾重鬥拱飛簷的大殿,福嚴寺到了。

福嚴寺的曆史非常悠久,山門上的對聯:“六朝古刹,七祖道場”就很有一番講究。

“六朝古刹”是說該寺由慧思和尚建於南朝陳光大元年,慧思是佛教天台宗第二祖,對《般若經》、《法華經》很有研究。他創建於南嶽的這第一座寺廟,初名般若寺,到了唐先天二年,禪宗七祖懷讓來般若寺住持,辟寺為禪宗道場,一時僧徒雲集,聲震江南,這下聯的“七祖道場”即指這一段曆史。

後來到了北宋太平興國年間,有一名叫福嚴的高僧來寺中任住持。在原般若寺基礎上增修擴建,較之從前規模更大,遂無論從影響到建置,都無疑成了南嶽第一巨刹。後人為了紀念福嚴和尚的功德,便把般若寺更名為福嚴寺。如今寺中僧眾一百餘位,每日來寺中敬香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旺時達一千多人。

安曼春和靳良玉本不理會這些東西,她們來是見白蓮教的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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