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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港船長 作品

第0145章 清除匪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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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船長毛文龍帶著十艘大戰船回山東。來澎湖列島之前是十艘,被紅夷打沉了一艘船。然後繳獲了兩艘荷蘭夾板船,福建水師和山東水師各一艘。因此毛文龍還是帶著十艘船回去。

在船隻數目占明顯劣勢的情況下,荷蘭人仍展現了及其強大的海上作戰能力,這夾板船的結構值得好好研究。

袁可立以前坐船巡視過海疆,對海軍作戰方式有一定的瞭解。處於山東的造船廠有精通理工科的傳教士和數理院專業人士的指導,再加上陛下內帑直接撥款。現在已經造出二十艘大戰船,其中十艘是到南方打紅夷海盜。

前些日子,袁可立強迫省內的大地主大商人捐了四十萬兩白銀給官府。遼東總督熊廷弼有樣學樣,也強迫遼東的富戶們捐款,然而遼東的人口本身就比山東少,再加上戰亂的影響,隻收了十萬兩白銀。

皇帝看到熊廷弼也如此行事,立馬下了道聖旨,不允許各地巡撫、知府、知州、知縣等地方官員效仿。朱由校對熊廷弼和袁可立還是信任的,他允許這些錢留在本省使用,但是花錢要有具體的單子呈報給朝廷。

如果讓皇帝查出來他們私吞這筆捐款善財,朱由校是一定追究到底,法不容情的。袁可立心有靈犀,自然是要花錢花的正大光明。

山東總督袁可立在濟南,他要往聊城送十萬兩白銀。這筆钜款由巡按禦史汪喬年運送。

汪喬年雖然押送钜款,但毫不避諱,選在紅日東昇時刻搬動銀箱裝船外運,據說是請高人掐算好的時辰,“紫氣東來,鴻運高照”。出發的那一天,從銀庫到碼頭,一輛接一輛大馬車,裝載著用鉚釘鉚結實、封條封嚴實的箱子,在大街上揚鞭疾走。兩邊的護衛跟隨馬車一路小跑,呼哧呼哧喘粗氣。這些銀箱被直接運上船。

臨了還依照開船慣例,劈裡啪啦燃放鞭炮,祭祀河神,這才拔錨起航。濟南城裡的許多老百姓都趕來看熱鬨,扶老攜幼,摩肩接踵。有人誇汪喬年“明人不做暗事”,頗具大將風度;也有人露出疑惑目光,如此招搖過市,是否吃錯藥了?一些知情人士焦慮道:“山東的悍匪都盯著這筆錢,準備瓜分呢!官老爺矇在鼓裏嗎?”

萬曆末年,土匪風靡全國,流氓團夥橫行城鄉。按說土匪與流氓本來有所區彆,給老百姓的印象也大不相同。

土匪常以“江湖好漢”自居,追求劫富濟貧,鋤強扶弱,行俠仗義,替天行道,常把“錢財如糞土,仁義值千金”掛在嘴邊。他們一般瞧不起流氓群體見錢眼開,偷雞摸狗,欺男霸女,坑蒙拐騙,放潑耍賴,統統稱之為“下三濫”。

而在山川河湖交彙,人口稠密之地,土匪與流氓卻相互轉換,亦即適合耍流氓時耍流氓,適合做土匪時做土匪。兩者還經常合流,一旦有了“大宗買賣”,料定誰也吃不成獨食,便臨時結整合一群烏合之眾,搶劫成功後論秤分金銀,各自作鳥獸散。

有一個悍匪叫林瓜,外號叫“雙節棍”,他是聊城的著名賭棍兼淫1棍。此人賭必豪賭,數百兩銀子輸贏不在乎;嫖必狂嫖,曾放出“夜夜當新郎”的大話。他常常為了蒐羅錢財,或是坑蒙拐騙,或是明火執仗。這回,他從一個官府當差的朋友那得到了這個訊息,林瓜決定腦袋彆在褲腰帶上,乾一票大的。當然了,隻靠林瓜自己是不夠的,他還要找山裡水裡的朋友幫忙。

山裡的朋友叫李海,占山為王,是無惡不作的土匪。此人視錢如命,為了充實自己的錢袋,攔路搶掠,打家劫舍,綁架勒索,什麼來錢快乾什麼。

河裡的朋友叫曲新,是水麵上混飯吃的河盜頭子。他的獨到之處是跟貪官汙吏沆瀣一氣,官府剿匪的時候,他帶著兄弟打漁冒充正經老百姓,不剿匪的時候,那就是見一艘商船就截一艘,人殺掉財物拿走。

三個悍匪帶著人馬,弄清楚了官船的行駛路線,商量好埋伏地點,然後像狼群一樣撲上去搶銀子就是了。

這一日,天和地還籠罩在淡淡的晨霧中,遠近農戶的竹籬茅舍內,雞犬之聲此起彼伏。三個匪首將各自的人馬埋伏在幾條河流的交彙之處,夾岸樹木蔥蘢,河中蘆葦密佈,人和武器都可藏著掖著。他們不知從何處掠來許多小船,在河汊的蘆葦叢中一隻挨著一隻,準備用來裝銀箱。幾個當家的已經約定好,到時候一擁而上,一鬨而散,管叫汪喬年伸開巴掌摁“跳蚤”,哪一隻也彆想摁住。

晨霧尚未散儘,運送銀箱的船駛來。埋伏好的土匪們一聲呼哨,紛紛駕著小木船衝出河汊,呐喊著猛撲過來。說時遲,那時快,幾發炮彈呼嘯而至,轟隆幾聲在河麵炸開,被炸中的幾艘賊船碎片滿天飛,冇被炸中的一些賊船也被河中激起的巨浪掀翻,一些賊人驟然落水,呼天搶地喊救命。

幾艘護航的小兵船,同時向賊船開火,又有一隊衛所兵應聲趕來,朝落水者射箭。眾賊猝不及防,死了的在河麵沉浮,冇死的抱頭鼠竄,往蘆葦叢中亂鑽。

對於悍匪們來說,不幸中的萬幸是衛所兵冇去河汊追剿窮寇,他們忙著爭搶遺落河中的物件。三個當家的都逃出來了。林瓜安撫賊眾,說“目前官兵一定以為我們魂飛魄散逃命去了,這個咱們殺一個回馬槍。他們一定猝不及防,十萬兩銀子還是咱們哥仨的囊中之物。”李海和曲新都點頭稱是,又嘀咕起來。

官船迤邐往前開,天已經黑下來。汪喬年拋錨停船,歇在一處港汊裡。船上的水手早已疲憊不堪,草草吃了晚飯,便橫七豎八躺下了。他們剛進入夢鄉,外麵殺聲大作,呐喊聲由遠及近而來。汪喬年急忙帶著官兵起來防禦土匪。

此時,官船周圍冒出許多小船,忽地亮起了燈籠火把。林瓜指揮著手下拿著大刀,搭上撓鉤攀援而上。汪喬年大喊道:“列位好漢聽著,隻要能保住全船官兵的性命,我們寧願交出全部銀箱。”

三個當家的一聽,心裡頭這個心花怒放啊,不用死拚銀子就到手了。林瓜說道:“怪不得大明朝打不過韃子,原來都是些貪生怕死的軟蛋。”

官船伸出跳板到岸上,銀箱隨即順著斜坡源源而下,滾落在一片長滿蘆葦的河灘上。眾匪徒眼睛都看出光來,爭著搶著往小船上搬運。

有個匪徒黑地裡突然摔倒,背在背上的銀箱砸到地上,裂開老大一個口子,嘩啦嘩啦滾出好多鵝卵石來。林瓜急忙跑過來,藉著火把的亮光看得真真的,氣呼呼地喊叫起來:“他孃的,我們中計了。”

此時四周都有亮光,有上千官軍包圍了這裡。將這三股土匪一網打儘。

這都是汪喬年跟山東總督袁可立提出的計策,真正的十萬兩白銀則是托付給總督信任的一個營將運送,這些錢滿滿裝了三十車。經過精心安排,一律用稻草包裝,一層層塞進麻袋。上邊胡亂裝些藥材,再用油布苫了,很像向京城販運藥材的大商巨賈。最終銀子安全送達目的地。

汪喬年清苦自勉,衣食都很簡單,到做官的地方去時隻帶兩個仆人,不把家屬帶在身邊。他當知縣時在官署的廊簷下砌了十多個鍋灶,讓來打官司的人自己燒飯等候審理,小吏們不敢向他們要一個錢。平常休息時,汪喬年總是騎馬奔跑,練習射箭、衝刺,在野外的風露中睡覺。

這份表現讓袁可立知道了,第二年汪喬年就被提拔為巡按禦史。

巡按禦史職責是代天子出巡,“大事奏裁,小事立斷”。巡按禦史代表皇帝巡視地方,又叫“巡方禦史”,俗稱“八府巡按”,專門負責監察,一般不理其他事務,權力極大。他們代表皇帝行使監察權,能夠“以小監大”、“以卑督尊”。

現在像這樣自我督促的清官很少見了,袁可立覺得一定要把他安置在重要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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