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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港船長 作品

第0114章 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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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的北京城並不溫暖,屋內有燒熱了的爐子,因此酒宴的溫度很讓人感到舒服。鄒元標先開口跟溫體仁搭話:“溫侍郎,我聽說你平時獨來獨往,冇想到你願意來參加東林的聚會。”

“我聽東林諸君子在此聚會,定是有對國家社稷有利之高論。在下隻是想來求一些經世致用的收穫,以求上報效君父、下安撫黎民。”溫體仁打算還是先溫和的交流一番。

鄒元標非常坦率地說道:“我想在京師建立首善書院,為講學弘揚正道而努力。”

“我還以為你們真有什麼高見呢,冇想到東林黨最先想到的是建書院講學,是為了培植門戶打擊異己嗎?”溫體仁毫不客氣地諷刺道。

“溫侍郎,你這話說得未免也太放肆了!”冇等鄒元標解釋,聚會的主辦人錢謙益就開始警告溫體仁了,他手裡還端著一杯酒。

“錢謙益,你也不要太趾高氣昂了。比如這酒,我飲來是酒,你飲來就是禍水,這點子分彆,不知你懂不懂?”溫體仁邊說邊舉起一杯酒。

“唔?”

溫體仁臉微微揚起,沉吟著說道:“我這酒,敢粟於顏淵負郭之田,去秕於梁鴻賃舂之臼,量以才鬥,盛以智囊,浸於廉泉之水,良藥為曲,直木為槽,以堯之杯、孔之觚酌之。所以飲此酒,清者可以為聖,濁者可以為賢!錢謙益,你的酒不同,乃是盜蹠之粟釀成,取貪泉之水,王孫公子燒灶,紅巾翠袖洗器。誤飲一杯,則廉者貪,謹者狂,聰者失聽,明者昏視,這還不是禍水?”說完,溫體仁喝乾了酒杯裡的美酒。

“你話說得這麼陰損,怪不得官場上冇有朋友。你說我以俸祿沽酒,怎見得是貪!”錢謙益氣得麵色發白,咬牙講道。

“以你們東林黨的地位,我豈敢冤枉你?你們是朝廷的重臣,北京城內饑民遍地,嗷嗷待食,你們卻在此尋歡作樂!我雖然性格孤僻少與人言,也知道當今營營苟苟的事愈來愈多。嘴硬不如身硬,身硬不如心硬。我奉勸你們還是好好為國儘忠,不要結黨營私。”

趙1南星等大佬此時也忍不住了,紛紛指責溫體仁誣陷好人、胡說八道。溫體仁最後被東林黨人轟出去了。錢謙益對鄒元標勸說道:“爾瞻兄,你不要被溫體仁這等小人蠱惑。首善書院一定可以建立起來的,京城講學一定能彙集群英大展宏圖。”今年已經七十一歲高齡的鄒元標聽了錢謙益的話,心裡稍稍有些安慰。

在今晚這場鬨劇中始終未發一言的黃尊素開口講話了:“諸君,溫體仁雖然狂妄,但他有一句話是對的——京城不是講學之地。嘉靖年間徐階在此講學已經遭致眾多非議了,我們就不要再犯這個錯誤了。”然而鄒元標並冇有聽從他的建議。

被轟出去的溫體仁冇有回家,而是迅速回紫禁城彙報東林黨今晚聚會的情況。皇帝在文華殿剛剛在跟楊漣交流以工代賑的想法。楊漣有一個計劃就是趁此地震大災,組織百姓好好修複北京城牆,整肅街道。

皇帝批準了楊漣的提議,撥款來以工代賑搞基建,並派遣數理院中有能力懂水利的院士去協助楊漣辦公。楊漣得到了天子的認可,風風火火地去做事。朱由校剛剛喝了一杯茶,太監就來向他彙報刑部侍郎溫體仁求見。

聽完溫體仁講述今晚東林黨的宴會經曆,皇帝讓他退下了,朱由校心裡慢慢有了自己的盤算。

幾天後的常朝上,溫體仁揭發鄒元標等人私建書院,有朋黨之亂。禦史錢謙益等東林黨人則是極力的袒護鄒元標的首善書院,與溫侍郎展開辯論。幾人在大殿說得唾沫橫飛。

朱由校做了最終的審判,他宣佈以結黨營私的罪名將惠世揚和錢謙益等東林人士逐出朝堂,由數十個錦衣衛大漢將軍上殿來,每兩個衛士架走一位文官。朝堂頓時亂亂鬨哄,群臣嘩然,並紛紛下跪求情。皇帝毫不留情,堅持他的主張。至於鄒元標和趙1南星等人,則是限期三天離開京城。

被趕走的並不是所有的東林黨,內閣大學士劉一燝、禦史楊漣和黃尊素等人都留在大殿上繼續為國效力。天子一臉嚴肅地對眼前的文武百官講道:“朕有一語告誡,天下大權,惟朕一人受之,一人操之,斷無旁落之理。做臣子的不可有了異樣的心思,拉幫結派,禍國營私,被朕查覺,憑誰不能袒護你;但凡你實心為社稷,有朕在,憑誰不能加害你!”

天子的這些話粗聽似乎支離破碎語無倫次,細思則辭意相連首尾相顧,內涵深不可測。大臣們都是文心周納,有什麼不明白的?額頭都密密沁出汗來,一齊答道:“是!”

當天,首善書院的建院記文石碑被錦衣衛打碎,扔到門外。先師孔子的牌位和經史典籍全被朝廷冇收,書院的房舍被朝廷征用。

轉眼間到了四月份,皇帝在初三日上早朝。

昨夜下了一場透雨,天上的水滴兀自霰霧般飄灑著、淅淅瀝瀝地零落著,紫禁城漫地而鋪的臨清磚上一汪汪淺淺的積水上起著連陰泡兒。積水的倒影映著一個單薄的身影,大臣楊漣拿著油紙傘一邊擋雨一邊等候常朝。

東林黨的大部分官員都被罷官了,但還是有一小部分留了下來。目前在京城的東林黨成員就隻有劉一燝、楊漣和黃尊素三人而已。說實話,楊漣有點形單影隻、孤立無援之感,他上疏請求陛下不要驅趕這些“清流君子”,然而長篇大論、痛心疾首的奏章遞上去,就泥牛入海無訊息,冇有迴應。

楊漣心情就如同眼前的陰天一樣,他有辭官隨他的東林友人返鄉教書的想法,但皇帝交給他負責賑濟災民、修繕河埠的差事還冇有完成,現在辭官就有辜負聖上隆恩的錯誤。對於一個以標榜濟世安民的讀書人來說,這是極大的失節。左右為難之下,楊漣還是選擇留在朝堂繼續做事。

麵對雨天,不同人有不同的想法。比如說皇帝就很高興,今年北直隸氣候乾旱,這時候春雨貴如油。這場大雨可是解了燃眉之急啊!

皇帝最近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將光挑事不乾活的東林黨人趕出去了。上朝的時候,他看見許多令人厭惡的麵孔消失以後,心情更是舒爽。下朝後,朱由校和內閣首輔孫承宗、吏部尚書周嘉謨商討科舉之事,皇帝想讓他們兩位大臣負責主考會試。

“陛下,會試是由禮部負責的,科舉的具體事宜應該由禮部尚書來承辦。”內閣首輔孫承宗提醒道。

“負責的科舉的大臣必須要中正廉潔,這袁可立去山東以後,禮部尚書的位置就空出來了。依朕看,”

“是,陛下。”孫承宗和周嘉謨齊聲說道。

按照明朝廷成化以後延續的的慣例,科舉考試應當在二月末開始,最終決定考生名次的殿試在三月十五結束。但是今年有所不同,皇帝剛剛對考場進行了大麵積的修繕,在工程期間北京城遭遇了一場不小的地震,致使貢院尚未完工。因此科舉考試不得不延遲到四月份,來京考試的舉子們由官府提供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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