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生

偌大的寒室內寂冷無聲，依稀可見有人跪坐棺槨前。

棺身晶瑩剔透，棺身縈繞著絲縷寒氣。

慕硯垂眸凝視著棺槨，怔忡地喃喃：“一切都錯了……”如今物是人非，唯餘他一人。

“陛下。”

沈千看著跪在棺槨前的慕硯，慌忙低下頭行禮。

“找到了嗎？”

片刻，一白髮蒼蒼的老者步履蹣跚走了進來。

白髮老翁躬身行禮，“老朽拜見陛下。”

慕硯起身望著下首的老者，“你所言之事是真是假？”

沈千神情一僵，首挺挺跪在原地，“陛下，此等妖言惑眾之事切不可信。”

慕硯回首望著棺槨，神情恍惚，像是不知所措的孩童般問道：“阿禎，真的不可信嗎？”

老翁聞言，神情惶恐飛快望了一眼上首，餘光又掃了一眼沈千，顫顫巍巍說道：“這……此乃實之也。”

慕硯聽了，頓時覺得在黑暗中窺得一絲曙光，一時之間竟有些失態。

靜默良久，老翁才道：“陛下，重生之術，極為難矣，需陛下的壽命與氣運為引，也隻能儘人力而聽天命。”

慕硯首勾勾地看著老者，喉結攢動，語氣卑微還帶著幾分祈求，“孤願意，但孤有事相求，孤想與她相守一世，以全此世之憾。”

“陛下。”

老翁幽幽歎息著，“緣深緣淺，緣聚緣散，何必千千結。”

話畢，老翁抬步走向殿門前，抬首望著天邊的一輪殘月，“時辰將至，老朽隻願願陛下心之所向，皆能如願以償。”

不及思索，便見天現異象，殿外狂風驟起，老翁盤腿坐在狂風中不知在咿咿呀呀唸叨著什麼，衣袍被狂風鼓起，老翁睜開渾濁的雙眸望嚮慕硯輕歎。

慕硯神色輕鬆，嘴角噙著一抹微笑，朝著老翁俯身深鞠一躬。

老翁無奈搖搖頭，便閉上雙目。

一刹那，狂風驟停，兩人一併消失不見。

黑暗中，意識浮浮沉沉，無數畫麵和資訊瞬間湧入徐禎和的腦海中，化作陣陣劇痛撕扯著她的意識。

真疼。

徐禎和想早知道選個痛快的死法。

耳邊驟然響起“緣起緣滅皆是天意，人生一夢百世休。

“何人喧嘩！

還不將人拖下去。”

剛怒斥完，她才驚覺不對。

自己不是己經死了嗎？

床榻外響起一道微顫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砰砰的磕頭，打破了寂靜的夜。

“陛下饒命！”

隨著婢女的求饒聲，原本昏暗的寢宮被搖曳的燭光照亮。

藉著搖曳的燭光，她怔然注視著眼前陌生的寢宮。

垂落床榻前的帷幔隱約能瞧見跪在地上瑟縮著的幾名婢女。

“我怎會在此……”徐禎和心中困惑不己。

一陣劇痛撕扯著她的意識，徐禎和緊咬著牙不發出一絲聲響。

她對床榻前的婢女擺了擺手，地上的婢女趕忙行禮告退。

少頃，她才緩緩睜開雙眼，神情複雜。

話本上的離奇故事居然發生在她身上，而她占用了一個剛死之人的身軀，成為一個傀儡皇帝，身邊虎狼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