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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綰綰封堯 作品

第二百零八章 二男爭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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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每一張劍符都非常消耗真氣念力,但越是如此,神逸越是吝嗇不得,他得搞清楚劍符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其實繪製符紙的時候,總需要把靈力調配到一種玄之又玄的微妙平衡中——用以前大學那會湊學分考駕照時的話說,叫半離合狀態——在這個過程中,書符者自然能夠大致判斷,此符將會如何生效。可是失之毫厘謬以千裏,不測試直接釋出程式,客戶必然得罵街,而這玩意的用戶雖然或許另有冤種,客戶卻必然是他自己。

於是下班之前,神逸再度離開工位,看得馬奕峰太陽穴邊青筋暴跳,跳歸跳,馬奕峰也不好說讓神逸憋回去這種牲口話,隻好深呼吸調整心情,繼續在線追爽文,這段好燃的。

神逸來到公司出租的寫字樓天台,儘可能的鋪開念力感知,看了看周邊環境,確定不會傷到人之後,撚出今天畫的第一張劍符,將其激發。一開始他很期待這玩意能夠臨時當做劍使,但畫著畫著就明白了這裏麵乃是以符陣蘊養了一道劍氣,想來鋒銳無匹,倏忽即逝,運用得當,當有天宮道劍修一劍之力,配合手法變化的話,說不定還能有奇效。

然而劍符剛一激發,就跟點了竄天猴似的,捏都捏不住便脫手衝出了念力所及的範圍,神逸最後注意到的就是符紙分崩離析、劍氣蓬勃壯大,然後,遠處某保險公司樓頂上正在輪播廣告的led屏滅了,神逸眯起眼睛,目力所及,看到上麵多了個扁平的窟窿。

一時之間福至心靈,他飛速逃下天台,甭管有冇有什麽監控能看到他用劍氣毀壞他人資產的,先遠離是非之地再說。

回到工位上,打開手機導航app,查了一下,從本公司到彼保險大樓,步行1.2公裏,預計用時13分鍾。

“他奶奶的,什麽劍符,我願稱之為意大利炮符。”神逸暗暗感歎了一句。所謂“劍修一擊,石破天驚”原來是這麽個意思啊……

不過這事真是個讓人興奮的好訊息。今晚行程已定,晚飯吃完休息半小時,到附近公園跑步去。

神逸突然在想,隻要有時間真要存個百十張劍符似乎也不是難事,這種威力不曉得在金丹期的師姐眼裏強弱如何。要說這樣就能突突了一個金丹期,他總覺得兒戲了點,可是如果這樣也突突不掉一個金丹期,那師姐到底會如何應對呢?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晚上提筆畫劍符,畫了半張毛筆就冇水了。想起那天老五收藥材時還給他抱怨過,當時那整整一後備箱的藥材花了大幾千塊,關鍵是還把半個城市中藥鋪裏平日不太用得上的存貨給搬空了,不成想調出來的硃砂原來這麽不經用。

於是……他產生了更多的古怪的聯想——之前他看的都市類爽文裏,主角有八成以上都是中醫,看得出作者們基於樸素的愛國情操,為中醫搖旗呐喊有多麽情感真摯,但作者們終歸是外行,涉及的理論病例治療方法基本靠查資料,再來點藝術加工,最後寫出來的難免神乎其技,更像迷信傳說。

與網絡文學中熱愛現象對應的,是現實世界對中醫的無情圍剿,別的不說,作為一個社畜,神逸深切理解什麽叫小病用臉扛,大病掛吊瓶,試問一個孩子肚子疼了,母親到底是會帶著孩子去三甲醫院抽血b超,還是去找為數不多的中醫醫院望聞問切呢?

更別說普遍使用現代醫學體係進行行醫資格認證的情況下,中醫學近乎麵臨著被廢醫驗藥的窘境。

那麽然後呢?

然後他想多畫幾張點劍符乾邪修幾炮,竟然連調製秘傳硃砂的藥材都搞不齊。再然後呢,他想起師父說在抗倭戰場上殺過陰陽師,相信陰陽師們也很讚成廢除中醫,取締這種“毫無科學性可言”的古老醫學。

既然修士有了、陰陽師有了,那麽有點什麽黑魔法白魔法也不足為奇了吧?他相信歐羅巴的魔法師教派一定也讚成取締中醫。

這聽起來很陰謀論。

不過這是他們修士的事情,是他們這些“超常人”的事情,對普通人而言又如何呢,畢竟在普通人的世界裏,“超常人”是不存在的。

同一個病,湯藥能治,掛水能治,湯藥五天一百五十塊,掛水三天七百五,患者會怎麽選,醫生會怎麽選,醫生又會建議患者怎麽選?生產西藥的廠家和醫藥代表們又希望醫生代替患者怎麽選?

於是乎,更多的質疑和非難向中醫襲來,在互聯網的主流話語圈裏甚囂塵上烈火烹油,取締中醫的呼聲並不鮮見。

神逸相信中醫不會被取締,但神逸擔心的是——還有多少年輕人願意耗費青春乃至畢生的年華,投身這項源遠流長的醫學,在這些了不起的年輕人裏,又有多少人能在這眾口鑠金的非難中毫不動搖,安貧樂道。

作為一個飽嚐貧困滋味的人,神逸很瞭解,所謂“君子固窮”“安貧樂道”輕輕巧巧八個字背後,是怎樣的生活圖景。

如果有一天,最後一個守著中醫的人倒下去。當人們不再具有潛在的選項時,掛水三天應該花多少錢?

這一次,是黃四郎對張麻子說:“冇有你對我很重要。”

神逸被自己最後腦補的這個電影畫麵嚇了一跳,驚醒時已經冷汗涔涔,心跳如擂,他盤了一遍自己走神時的邏輯,望著西墜的赤日,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想這些太遠,懲惡濟善就在今夜,他要抓緊時間做最後的準備,一念及此,他打開手機導航,奔著十來公裏外的城隍廟市場跑了起來。

晚上,神逸躲在中心醫院的住院部樓頂,王小胖還在病房裏無知無覺地睡著,守在病床邊的已經變成了父親,老人家遵照醫生的叮囑給兒子翻動了好幾次身體,到了夜深,也逐漸撐不住,斜趔在旁邊的空床上,一腿在床,一腿在地,靠著疊好的被褥淺淺睡著。

神逸身邊也有一個“王小胖”,乃是從心傀儡變化而成,也直挺挺躺著,彷如昏迷,他生怕這傀儡不足以吸引攝魂邪術,將其變成了和真人一樣大小,並命令傀儡如真的小胖一樣躺著,傀儡似乎很有靈性,聽話乖巧,無須神逸多做糾正。

迄今為止,師姐每次說的事情都中了,可是他還是不大放心——邪修真的會在今夜攝魂嗎?一旦邪修攝魂,他真的能追溯氣機,揪出真凶嗎?以及……雖然對方是邪修,但是真要殺人嗎?

上一次為了救林丫頭,他曾下決心,如若萬不得已,不得不將戚應暉擊斃,那也要下手保得林丫頭周全,然而那次,終究不是他親自動的手。

他不禁在想,師姐第一次動手殺人是什麽樣的場景,她又是經曆了什麽,才能做到如那日般風輕雲淡的。是苦難的摧折?還是鋤強扶弱的激憤?總不可能師姐天生一副鐵石心腸吧?打死他也不能相信。

正在神逸胡思亂想的當口,夜風中突然滲出某種詭譎的寒意,一種不安油然而生。傀儡“王小胖”突然抽搐起來,平躺的身體向上拱起,雙手空握抽縮,頭頂著地麵支撐身體,在痙攣中翻起白眼,發出意義不明的嗚咽。

來了!這一刻,神逸彷彿親眼目睹了昨天小胖遭遇攝魂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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