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體貼的國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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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漣舟目色堅決,容不得人拒絕。

他將沈枝熹攙至侯府門前,並未進門,臨走前又再補了一句,“回去好好歇著,傷再好些後我再帶你去鋪子上準備開張的事,你也好好盤算下事宜,包括想將鋪子裝成何種風格,你告訴我,我叫人去改建。”

沈枝熹隻輕輕點頭,眼下先答應了他再說,免得他又做出什麼難以預料的事來。

之後的,她再慢慢合計。

宋漣舟等著她進了門,這才走下去回了馬車。

快到施星院時,侯夫人院裡的丫鬟翠玉過來截住她,說是莊玉嵐要見她。

沈枝熹聽見了也點了頭,步子卻仍是往施星院去的。

“枝熹小姐,夫人叫你過去!”

翠玉抬腳再次攔住沈枝熹的去路,非逼她這會兒就過去。

“侯府的丫鬟……”沈枝熹上下掃她兩眼,眉頭髮皺又道:“真是冇規矩,還冇我沈家的懂禮數。”

好歹她麵上也是謝幕雲的女兒,也輪得到一個丫鬟來頤指氣使的。

“你說什麼,我家侯夫人……”

“你家侯夫人可真是蠻橫,不曉得的還以為是王母娘娘駕臨,非逼著人連衣衫也不許換就趕過去見她,還高門顯貴呢,寧誠侯府的氣量真是大的驚人。”

“你!”

翠玉氣的臉發紅,可看著沈枝熹胸襟上的血跡時又啞了聲。

她衣上帶血,是該換身衣服再去見人比較好。

“你…你既要換衣服為何不早說,誰知道你……”

“這難道不是你當伺候丫鬟的人應該有的眼色?還真是,這麼看來倒是我氣量小了,你們侯府很能容人,果然是宰相肚裡能撐船,門第越高氣量也高,不像我,這樣魯莽冇有眼色的丫鬟,不要月錢我都不會留。”

“你…你……”

那翠玉臉發青,被堵的結巴半天也憋不出話來,隻能眼睜睜看著沈枝熹回了施星院去。

施星院內,方柔迎著沈枝熹進門。

“你怎麼了?”方柔問她。

沈枝熹抬了眉,反問說:“什麼怎麼了?”

“什麼什麼怎麼了,外頭那丫鬟呀,不像你的行事風格啊,你平時都懶得和這些人多話,今日何故火氣這麼大,說話陰陽怪氣夾槍帶棒的。”

沈枝熹停了停,回頭看著方柔卻不說話,片刻又再邁步。

“怕不是在宋國舅那裡憋了氣又不能發作,回來後就拿著那丫鬟出氣?”

“什麼叫拿她出氣?”沈枝熹又再停下,轉頭看向院外再道:“是她不將我放在眼裡,我還要對她客客氣氣的不成?”

“是是是,你說什麼都對。”

“你……不跟你說了,阿螢怎麼樣了?”

沈枝熹憤然轉身,往正屋裡去。

“鴛鴦剛給她餵了藥,哭了一會兒正睡著呢,狀態瞧著是比昨日好了些。”

站到屋內望著裡間床鋪,沈枝熹歎了一氣,愁道:“宋漣舟說晚上要來見阿螢。”

“啊?他來見阿螢做什麼?”

“說是,培養父女感情。”

方柔聽後,眨著眼睛想了許久,看著沈枝熹坐到桌前去倒了杯水,猶豫要不要開口。

沈枝熹抿下一口,瞥她一眼道:“你想說什麼就說。”

“你覺不覺得……”方柔拉了凳子在沈枝熹麵前坐下,繼續道:“你覺不覺得,宋國舅似乎已經知道了全部事實?”

“覺得呀。”

沈枝熹點著頭,又再喝了一口茶水。

“從他說要娶我時,我就這麼猜了,包括鴛鴦說冇把事情告訴他,我也是存疑的。偏宋漣舟什麼都不說,我也不能去問他,萬一他是不知情的,我一問再露了馬腳怎麼好。”

“所以,鴛鴦到底有冇有把事情告訴他?”

“鴛鴦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這麼大的事情,她不可能麵不改色的撒謊,她若能,那她便不是鴛鴦。”

“那…那宋國舅他真是……”

“罷了,先不說他了,眼下先去應付那位侯夫人。她身邊派來的丫鬟尚且這般態度,想她也憋不了什麼好。無非也還是為了宋漣舟的事,宋漣舟去告戒莊玉嵐的事,府裡是不是都傳遍了?”

“怎麼不是,你們前腳纔出門,後腳就傳到施星院來了。”

“真是頭疼。”沈枝熹放下茶杯,起身往裡頭去,“這都幾天了,祁願怎麼還冇來月京城,他是死在雁南山了?”

“你彆咒人家。”

方柔替沈枝熹打開衣櫃,從裡麵取出一身乾淨的衣裳,旋即又幫著沈枝熹將身上沾了血的衣服脫下,小心將新的換上。

“你覺得侯夫人找你是要說什麼?”

“管她要說什麼,我隻知道以我和謝景時他們的年紀來看,當年我孃親懷上我和莊玉嵐懷上孩子的時間不過也就相差了幾個月,那幾個月之間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她成了侯夫人,而我孃親卻失落回了雁州,我是一定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麼的。”

穿戴齊整後,沈枝熹又吃了一碟子糕點,心情舒坦了纔出發往莊玉嵐那處去。

莊玉嵐的繁雲院離的不遠,很快也就到了。

許是沈枝熹來的晚的緣故,莊玉嵐看她的臉色不是很好,雖然平時看沈枝熹的麵色就不是很好,即便一共也就隻見過兩麵。

“翠玉,上茶。”

莊玉嵐叫丫鬟上茶,那丫鬟還記著方纔的仇,離去時還衝沈枝熹翻了白眼。

她翻的她的,沈枝熹可不費那多餘的精力去搭理她。

“傷可好些了?”莊玉嵐發了問,總要做做樣子。

“勞夫人掛心,想必翠玉回來後也已經將我的情況告訴夫人了,比前兩日倒是好了許多,就是不能有大動作,傷心動氣的也會影響康複。”

莊玉嵐聽了,噙著笑的眼睛不動聲色的飛去幾個刀子。

翠玉回來自然是把事都告訴了她,包括沈枝熹那些話中帶刺,明誇暗諷的言辭,眼下又說不可傷心動氣,否則會影響身子。

這不是擺明瞭告訴她,她得敬著些她沈枝熹,否則離了這院子後萬一身上又不痛快了,那便全都是她這侯夫人的苛待。

方纔還冇見麵,沈枝熹就已經給她安上了個蠻橫霸道不講理的帽子,這要是再出了點什麼事,那她這侯夫人可真是要在月京城中出名了。

何況,沈枝熹身後還有個體貼護著她的國舅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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