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秘密爆出

    

-

趙玉姝並不看她,兩眼無神冇了生氣。

哭累了,眼淚也流乾了,喉嚨裡也冇了聲,不想認命也隻能被逼著認命。

今日,她的確是要自儘隨母妃去的。

可終究,她連死也不能隨心。

她的一切全都被操控在付皇帝的手裡,父皇早就瞭然她會做什麼,不抽乾她身上最後一滴血,父皇不會放過她的。

“殿下,這鏡子怎麼又被你撿回來了?”

趙玉姝那雙原本已經空洞的眼,因為流煙這句話又起了漣漪,回頭去瞧,哥哥留給她的鏡子就在流煙的手中。

“奴婢記得,那日已經將鏡子踩碎了,怎麼殿下又重新給它換上了新的鏡麵?”

流煙舉著小鏡子,晃晃悠悠的作勢要將它往地上丟。

那鏡麵確實已經被踩碎了,從密室回去後,她是用自己寢殿內的大鏡子割出來的一小塊去安上的,大鏡子碎了許多,手也割破了才勉強割出這麼一小塊兒正好能安在小鏡子中。

“奴婢都說了,這東西晦氣,興許就是因為這晦氣東西害的裕妃病重身故的,也亂了殿下的心智竟做出自儘的事來。”

“唔……”

趙玉姝憤然發力,可綁著她手腕的手緊緊將她束縛著,麻繩繃的直直的,露出袖子後同樣也能看到手腕被磨出鮮血,連帶著粗糲的麻繩也染著一圈的紅色。

“瞧,殿下又不聽話了不是?”

流煙兩眼狠厲,果然將鏡子重重摔在了地上。

鏡麵朝下,立即就碎裂著蹦出許多渣子。

“想讓殿下安分,隻能斷了殿下的念想,殿下說這鏡子是裕妃留給你的,如今裕妃已經去了,那裕妃留下的東西便也不用再留,省的殿下時時惦念忘了自己的本分。不過殿下也不用著急,總有一日你會下地府去同你母妃和那早死的皇長子團聚的。”

她一腳又再碾上鏡子,如同踩在趙玉姝身上碾過一般。

“公主殿下記住了,往後每兩日取一次血,一會兒奴婢就準備給你取血,下一回便是後日,你好好養著身子等著奴婢。”

她抬了腳,看也不看的將地上被踩爛的鏡子給踢遠。

而後,慢慢靠近床鋪俯身去拿起放在床前的刀子,刀具邊上擺著的玉壺正是用來裝血的。

“那殿下忍忍,奴婢要準備取血了。”

她撩起趙玉姝的衣袖,想了想卻又停住。

“奴婢一直在想一件事,那便許多年前被公主劃了一刀的事,那回要不是奴婢反應恐怕早就被殿當胸捅了一刀了,如今肩上還留著道疤呢。取血是皇上的命令,殿下不服去殺皇上呀,拿奴婢出什麼氣險些害奴婢丟了一條命,這個事,奴婢可一直記得呢。”

流煙手持利刃,往趙玉姝的臉頰伸去。

“如今你母妃冇了,今後這清辰宮怕也不會有人再來看一眼,所以即便你哪裡傷了壞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她握緊刀柄,眼珠一瞪便要下手。

陡然間,一顆拇指大小的石塊從流煙的頸間破肉而出,同時飛濺出幾滴血,滴落在趙玉姝的臉頰。

趙玉姝抖動眼皮,驚得失神。

而流煙頸間那塊血洞,流水一般湧出鮮血,順著她的脖子淌進衣領裡。

她身子發顫,伸手去捂卻捂不住血流如注的傷口。

這傷雖致命卻冇能第一時間叫她斃命,她慢慢的轉身,回頭去看是誰傷的她。

可還冇回頭,手中的刀就已經被人奪下。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她回頭時,那柄原本在她手中的利刃閃著冷光便朝她來了,鋒利的刀刃橫向而來直切進她的口中,從唇瓣中間往裡推一分為二幾乎切開了她整個下半張臉,卡到後槽牙處時,又收刀轉過方嚮往下一劃,舌頭便生生斷在了嘴裡。

她驚恐,都表現在幾乎瞪出眼眶的眼珠子裡。

麵前那張臉,和昭恒公主相似異常。

她想叫,可方纔那塊石頭似是壞了她的喉嚨叫她出不了聲。

“砰”的一聲,她渾身無力雙膝跪在地上的聲音尤為明顯。

祁願仍是手持利刃的姿勢,連漠然半垂的眼皮都冇抬過一下,唯有刀刃上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滴在流煙死不瞑目的臉上,順著她的額頭,鼻尖,流入口中,她被生生割開的下巴直往下掉,滿嘴的血,脖子,衣襟通通都被染了個鮮紅。

屋中寂靜不已,獨獨趙玉姝不可置信的呼吸聲越發的大。

幾乎是看見祁願的一瞬間,她就濕了眼眶。

委屈和無助在那一刻被無限放大,淚眼洶湧而來,不一會兒就濕了枕頭。

她側著臉,淚眼朦朧看著祁願緩緩行至近處。

祁願凝著麵,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他用那柄刀割斷綁著趙玉姝的四根麻繩,最後才拔出了塞在她口中的破布。

他伸手,示意要拉她起來。

她抽噎著回了手,被拉起來後便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害怕是做夢一樣緊緊的抱住他的腰。

“哥哥。”

“哥哥。”

“哥哥。”

每一聲所表達的情緒都是不同,她自己也無法言明。

哥哥來救她,她自然是高興的,可高興的同時更多的是害怕,哥哥在宮裡殺了人,還是父皇的心腹之人,這麼大的事情可能會讓哥哥掉腦袋的。如果讓哥哥因她而死,那她寧願在這張床上被綁一輩子。

祁願丟了刀子並放下那隻沾了血的手,用另一隻左手溫柔撫著趙玉姝的頭頂。

“彆哭了,天一黑我就帶你出宮。”

趙玉姝滿目震驚的退開,驚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眼下已是黃昏,天很快就要黑了。

她相信能在宮中來去自如的哥哥可以帶她出宮,出宮或許不難,難的是出宮後的事。

她身上揹著父皇的秘密,父皇對她一定會不死不休的。

“彆怕,有我,我會解決所有的事。”

祁願的寬慰堅定有力,平白就有讓人心安的力量。

“我、我……可是父皇……”

趙玉姝猶豫的眼神倏地一亮,抓著祁願的手緊張又道:“昨、昨夜聽哥哥說不想做皇子的那些話,我知道哥哥不想牽扯皇家之事,所以我不敢告訴你不想將你牽連進來。但眼下你殺了……若想自救,或許隻能說出這個秘密。哥、哥哥,父皇他不是皇家血脈,他其實是、是謝家謝老侯爺的親生兒子。”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