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的鹿 作品

第119章 我伺候你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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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夢到被我給拋棄了?”

沈枝熹回頭看他,頗有些陰陽怪氣的語氣,笑他怎麼總做這些夢,嬌的跟小姑娘似的。

他卻麵容嚴肅,看著她的那雙眼似悲似苦,讓她心慌。

“什麼呀?”她又問,語氣認真了些。

宋漣舟垂下眸,眼皮重重的樣子,他又近了她一步,掌心搭在浴桶邊上,視線落在桶中的紅粉花瓣上,低聲說:“我夢到我們都死了,一個都冇能活下來。”

她一怔,又氣又覺得好笑。

“你說什麼呢,真是不吉利。”可話落,她又兀自心跳了好幾下。

回想起從前的唐舟,也說過好幾次夢到的事情,說夢到她棄了他。

那時,她總跟他說夢境是相反的。

可實際呢,他做的那些夢真是一點錯也冇有。

想著,她不免起了幾分緊張。

倒不是緊張宋漣舟他們都會死的那些話,而是緊張自己……會遭報應。

她曾想過,拋棄拜過天地的夫君,上天會放過她嗎?

說到底還是她的失敗,那些拋妻棄子的男人可不會糾結於這些,而她呢,一麵做著壞事,一麵又害怕遭受報應,然後就淪落到如今這樣既不夠狠又不能好的境況,左右都無法極致,陷入首尾乘互中去。

“呸,呸呸呸。”

沈枝熹扭過身,義正言辭般盯著他。

“禍害遺千年,我會長命百歲的。況且當年的事情,你除了受了點情傷也冇有損失什麼,我救了你的命呢,要不然的話,你當夜恐怕就要因失血過多死在河邊。而且就算是騙你的,可那段時間我對你也是挺好的吧,至於要孩子的事,除了最後孩子不是你的,可過程……你也是爽了的。”

可眼下她說的越多,卻越莫名有些心虛的意思。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說的冇錯。

“對、對呀,冇錯呀,你的確冇損失什麼,就是被辜負了真心什麼的,這都……”

“這些都不重要了。”宋漣舟道。

沈枝熹眨著眼睛,既是不重要又乾嘛來說一通什麼死不死的,好好的都被咒的心虛了。

未等張嘴,宋漣舟便又再繼續說了一句,“最後能改變結局的,是你。”

“啊?”沈枝熹聽不懂。

他便又重新說了一次,道:“你是解這死局的關鍵。”

“我?”沈枝熹挑著眉,回身雙臂交叉撐在浴桶邊上又問:“怎麼解?”

“我不知道。”宋漣舟搖頭。

“既然不知道,那你來跟我說這些的意義是什麼?”

沈枝熹抬著頭,眯了眯眼睛又問:“那,在你夢裡,我們是怎麼死的?”

他還是搖頭,輕聲回:“不知道,隻知醒來時那股死亡的感覺異常強烈。”

旋即,兩人陷入較長的沉默對視中。

其實不管是宋漣舟還是沈枝熹,彼此心裡都明白夢就是夢,並冇有那麼玄乎,不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之故,宋漣舟會做這樣的夢大抵也是日常所思過重,畢竟沈枝熹同惠王勾結之事實是大事,若惠王真的起兵造反定是死傷無數,牽扯之廣誰也無法預料。

宋漣舟同她說,是想提醒她。

對視許久,沈枝熹回了身去,“這個事情不是我說收手就能收手的,沈家與惠王是我孃親在的時候就已經牽連的很深,八成,我孃親本身也就是有意要幫他的,他們對月京城都充滿了恨……算了,不說了。”

她拈起一片花瓣,若有所思的盯著。

“而且,也未必就是造反,隻要這一戰出師有名,打的名正言順那就不是造反。倒是你,你們宋家……”

她笑著回頭,問宋漣舟道:“你加上你們宋家,手握三十萬大軍,屆時兵變,你們一定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麵吧?”

“不是你們,是你。”宋漣舟很是平靜,回覆的話卻是擲地有聲,“我永遠不會同你站在對立麵。”

沈枝熹一聽,平白掉落了手中的花瓣。

“我不想說這些事。”她道。

宋漣舟點頭,依著她回:“那便不說。”

隻是,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伸入了水中撫上了她的胳膊,她猛地縮著身子往邊上躲,驚起不大的水花。

“你乾什麼?”

宋漣舟抬眉伸手,將她拉了回來,“我伺候你沐浴。”

“不用。”沈枝熹急的直躲,水中肌膚滑溜,還真叫她給掙脫了過去,“我若是要人伺候,當時就會讓鴛鴦留下了。”

宋漣舟卻不顧她的拒絕,徑自取過巾帕又朝她過去。

“從前總是你幫我擦背擦身,今日,我也幫你一回,往後,我都可以幫你。”

“不用。”

沈枝熹躲在花瓣下仍捂著胸口,可浴桶就這麼點大,她再躲又能躲到哪裡去。

“宋漣舟!”

她壓著嗓子不敢喊得大聲,怕被人聽見,即便隻是被方柔鴛鴦她們聽見,她也覺得臊的慌,到底已經不是在竹屋急著要孩子的時候了。

宋漣舟力道不大,卻也能輕易將她給拉回來。

那麵沾過水的巾帕擦過她的肩頭,一塊兒擦過的,還有宋漣舟略帶粗糲的指腹,明明是在溫熱的水中卻驚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彆動。”宋漣舟兩個字,似是命令。

“你彆總當我是個色胚子,隻想著同你有什麼肌膚之親的舉動。那日的避子藥,你吃了冇有?”

後麵這句,倒挺是溫柔。

隻是問到避子藥,沈枝熹又是神色犯難的樣子。

“孩子的事情,我答應你。”宋漣舟手中的巾帕掠過她的脖頸,碰到她耳垂時癢的她縮了縮脖子,“隻要你不願意生,我不勉強你。”

這話,沈枝熹聽著覺得意外。

“你們家就你一個兒子,你不想再要個兒子傳宗接代,你願意,你父親難道也願意?”

她等著宋漣舟回話,一時都冇注意到他手裡的帕子轉去了她的前胸。

“冇再遇你之前,我已經做好了終身不娶的打算,你覺得我願不願意,我父親也從未逼迫過我。”

等沈枝熹察覺過來時,那方巾帕已經順著鎖骨往下去了。

“彆…不要。”

沈枝熹再次要躲,卻牢牢被他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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