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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港船長 作品

第0004章 常洛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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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四十八年七月二十二日,萬曆皇帝的遺詔向海內外公佈:

朕以沖齡,纘承大統,君臨海內,四十八載於茲,享國最長,夫複何憾?朕嗣服之初,兢兢化理,期無負先帝之托。比緣多病,靜攝有年,郊廟弗躬,朝講希禦,封章多滯,寮寀半空。加以礦稅繁興,征調四出,民生日蹙,邊釁漸開。夙夜思維,不勝追悔,方圖改轍,嘉與天下維新,而遘疾彌留,殆不可起,益愆補過,允賴後人。

皇太子聰明仁厚,睿德夙成,宜嗣皇帝位。尚期修身勤政,親賢納諫,以永鴻圖。皇長孫宜及時冊立。瑞王、惠王、桂王各擇善地,令早就藩封。大小臣工,務協恭和衷,輔理嗣君,保佑王室,是皆惓惓之至意也。

內閣輔臣,亟為簡任,卿貳大僚,儘行推補。兩次考選並散館科道,俱令授職。建言廢棄及礦稅詿誤諸臣,酌量起用。一切榷稅並新增織造、燒造等項,悉皆停止。各衙門見監人犯,俱送法司查審,應釋放者釋放。東師缺餉,宜多發內帑以助軍需。陣亡將士,速加恤錄。

喪禮遵舊製,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釋服,毋禁民間音樂嫁娶。親王藩屏為重,勿得擅離本國。各處總督鎮巡三司官,地方攸係,不許擅去職守。聞喪之日,止於本處哭臨三日,進香差官代行。衛所府州縣並官逆光進香,詔告天下,鹹使聞知。

老皇帝去世了,朱常洛雖然還冇有舉行登基大典,但他已經是文武百官心目中的大明天子了。

朱常洛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開始整頓朝政,從爭取人心入手。

首先在七月二十二日,頒佈旨意罷免礦稅,撤回稅監,此舉是為了籠絡官心;在七月的二十二日和二十四日分彆從內帑發了一百萬兩白銀犒賞帝國各處邊防將士,此舉是為了籠絡軍心;七月二十六日,舉行熱審,查訊囚犯審訊情況,糾正冤假錯案,此舉是為了籠絡民心。

現在朝廷官員有空缺,朱常洛先任命張問達為左都禦史,黃克纘為刑部尚書,增強國家機器的運轉能力。

這段時間群臣也不閒著,在頒佈遺詔的第二天,內閣首輔方從哲按儀式所規定上了《勸進表》,希望皇太子早日即帝位,畢竟國不可一日無主。並將禮部擬就的另一份《登基儀注》隨疏附上。

接著七月末,文武百官以及軍民代表都來到會極門上表勸注。這都是“一應禮儀”中的程式,雖空洞無物,卻得一絲不苟地進行。朱常洛最終接受了群臣的勸進。

根據欽天監選定的吉日,八月初一,皇太子朱常洛舉行了隆重的登基典禮。一應大禮完畢,朱常洛來到皇極殿,在一片山呼萬歲鼓樂聲中,接受百官的朝賀,並遣使昭告天下,宣佈大赦,把明年定為泰昌元年,蠲免南北直隸和受災省份的租稅和田賦。

舉行完大朝會的朱常洛回到慈慶宮辦公,雖然他已經是皇帝了,但按照規矩先皇駕崩要在乾清宮停靈二十七天,所以他還不能搬進去。

今天是朱常洛生命中最開心的一天,在此之前,他的人生際遇說是悲慘也毫不過分。

朱常洛三十歲的時候,他親生1母親王氏臨終之前,萬曆皇帝頭一次奏準他去探望王氏。王氏一生淒涼、屈居冷宮,病魔纏身,雙目失明。又長期不能為接觸自己的兒孫。這天,當他帶著朱由校匆匆趕到王氏居住的景陽宮的時候,宮門緊閉。守門太監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以種種藉口拒絕開門。立為皇太子已經十年的朱常洛竟然連這般毫無人性的行為也予以容忍,不敢命令太監開門,自己到處苦苦哀求找來鑰匙,開門進去。王氏聽到兒孫進來的聲音,不禁失聲哭泣。最後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今日兒孫長大,我死何恨!”即氣絕身亡。事後,朱常洛都不敢把他們被太監攔在門外的事奏報萬曆皇帝。

朱常洛三十三歲的時候,在一個夜晚,一個叫張差的薊州男子闖入太子居住的慈慶宮,他手持棗木棍,擊傷守門太監,直到前殿屋簷下被緝拿歸案。史稱“梃擊案”。由於朱常洛正位東宮以後,萬曆皇帝根本不重視,太監往往托病引去,守衛力量十分虛弱。慈慶宮第一門隻有兩個太監守護,第二門則寂然無人。案發以後,舉朝文武官員驚駭不已,朱常洛嚇得麵無人色。

這是兩件大事,讓朱常洛痛苦的還有許多小事。這些並不都是鄭貴妃的錯。萬曆皇帝是一個很有個性,很有主意的皇帝,他從來就不是受人擺佈的弱者。雖然他數十年不視朝政,但是大權始終操在手裡。

為何朱翊鈞這麼不喜歡自己的長子呢?也許因為朱常洛是都人之子,是一個普通宮女的兒子,不是他鐘愛的鄭貴妃的兒子。雖然朱翊鈞最後或許覺得對這個兒子太過虧欠,還是把皇位傳給了他。

前十九年,他所關心的是立為皇太子,為此終日惶惶、小心謹慎、逆來順受;後十九年,他所關心的是保持自己的皇太子地位,為此情緒低沉,無所事事,沉湎酒色。如今登基為帝,朱常洛藉著這陣喜氣,在慈慶宮中的書房勤奮地處理國事。

翊坤宮裡又是一番景象。作為先皇的遺孀,已升為鄭太妃的萬曆遺孀將永遠稱自己為“哀家”。現在這位哀家,正呆呆看著搖曳的燭光,冇有了皇上,翊坤宮顯得特彆大,她嚐到了孤獨和恐懼的滋味。鄭太妃忍受不了這種氣氛,她來到乾清宮裡。

看著先皇的棺槨,鄭太妃趴在上麵,淚如雨下。

“皇上!你就這麼去了,留下哀家怎麼辦?嗚……哇……”鄭太妃大放悲聲。

“娘娘!娘娘!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哭。”她的心腹宮女提醒道。

對啊,鄭太妃明白過來了,現在哪裡是哭的時候,哭管什麼用!她和朱常洛結仇如此之深,這位新皇帝以後報複她該怎麼辦?鄭太妃心想:現在要立刻與朱常洛建立一個好的關係,一方麵是直接討好他,另一方麵是收買他的身邊人。

鄭太妃把皇上身邊的人梳理了一個遍,忽然眼睛一亮:她!西李。原來,朱常洛還有兩位喜愛的李姓選侍,一位因居東,人稱東李,為人恬靜淡泊。西李妖1豔,很得常洛歡心,甚至把年幼的朱由校交給西李照顧。

鄭太妃喜上眉梢。常洛元配過世,為得後位,嬪妃間必有一爭。現在最受皇上寵愛的是西李,何不和她聯手?明助升她皇後,實助自己升皇太後。等常洛一死,太後還可以垂簾聽政,寶貝兒子福王朱常洵回來的機會就大了。

事不遲疑,鄭太妃去了一間秘密的地方,神宗給她的奇珍異寶都藏在這兒。她打開一隻箱子,精選了幾套,又把外邦進貢的夜明珠、翡翠、鑽石挑好的拿了一些,直奔西李而去。

西李麵對著這隻失勢的鳳凰,一開始漫不經心不以為然。當鄭太妃送上了一整箱耀眼的珠寶時,西李笑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太妃娘娘,您真是太客氣了,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怎麼收得下。”

“李娘娘這都是你應得的,本宮到此有要事相商。”鄭太妃小聲又神秘地說。

西李讓宮女們出去,兩人密談了一下午,一拍即合決定聯手。

皇帝批閱完奏本、題本,回到寢宮後,已是傍晚。

再看外麵,到處黑漆漆的,隻有迴廊裡掛著的一盞盞宮燈在黑夜中閃爍著。該休息了!朱常洛揉了揉雙眼,正準備站起,有內侍來報:“太妃娘娘駕到!”

朱常洛從小就生活在鄭貴妃的暗影裡,即使登上皇位,對她仍有恐懼之心,何況有先皇的關照,一時倒也不敢怠慢,連忙起身迎接。

鄭貴妃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不等常洛開口,就搶著討好:“這不是皇上登基了嗎,我給皇上準備了些禮物作為祝賀。”說著,就有幾人扛著一個大箱子進來,一打開金碧輝煌耀人眼目,翡翠瑪瑙、珊瑚珍珠,琳琅滿目,應有儘有。

“太妃娘娘有心了。”

“皇上日理萬機,哀家特選幾名宮女前來侍候,那是哀家儘心調1教的,皇上一看便知!”說完轉身拍拍手,八個美貌宮女進來了,然後鄭太妃還特地派人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宴席。

金爐焚香、碧筒斟酒,八個翠羽明壋的美人嬌笑滿前。隻見她們體態窈窕、輕衣薄衫、纖巧動人;眉似黛染,唇若朱點,美1目顧盼生輝。那種脂香粉氣真個熏個迷醉,席上的檀板珠喉聽得誰也要魄蕩神迷。

“皇上,本宮先告退了。”

“太妃娘娘,您慢走。”

朱常洛意誌薄弱,他眼裡隻有這些美人,心裡隻想著享樂,忘記了與鄭太妃以往的仇恨。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餓虎撲羊的架勢就撲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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