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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港船長 作品

第0132章 回京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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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解救的蒙古姑娘甦醒以後,朱由校對她噓寒問暖,她冷靜下來以後,朱由校簡短地問了她幾個問題。

讓朱由校大吃一驚的是,這個姑娘自稱是漢人,還是白蓮教徒。

通過姑孃的講述,和宋獻策的補充,朱由校大概瞭解了這種現象的來龍去脈。

嘉靖年間,蒙古進攻太原的時候,染上了一種叫天花的傳染病。在明代,天花已經成為兒童的一種疾病,大部分成年人有完全的免疫力,曾有五十多部記載處理天花病的書籍在明代刊行,明朝人已經普遍地懂得如何預防這種疾病。

蒙古人對天花這種疾病一無所知,身上也冇有抵禦的抗體,人口大量銳減。因為這樣的影響,有一部分漢人失地農民跑到蒙古當牧民;蒙古各部皈依藏族佛教——黃教,也就是喇嘛教。

為了日常生活,蒙古人依賴中原的貨物,促使沿邊人民暗中進行貿易,這種貿易是皇帝下令禁止的。即使如此,也有一群大明的百姓因為生計藐視朝廷的法律,從事私人貿易,甚至到長城外去生活。

蒙古人為明朝的不法分子提供了另一個可供發展的天地、一個避難之處、一個可用來反抗明廷的力量中心。這股勢力就是白蓮教,他們的生產技術和知識幫助蒙古發展,蒙古人的人口雖然減少但靠著白蓮教徒做奸細裡應外合,對大明的威脅變得更大了。

後來張居正改革朝政,任用名將守邊,蒙古人即使依靠白蓮教也不能從戰爭中得到好處。最後張居正通過開通互市,用貿易收買了俺答汗。隆慶五年,俺答變為明代的一個封臣並接受了順義王的封號。俺答汗把九名重要的白蓮教首領交給明朝處死。白蓮教的勢力因此而大減,然而還是有一部分白蓮教徒生活在草原。這個蒙古裝扮的姑娘就是其中一員。

這位白蓮教女子叫趙環,她洗漱換上新衣服之後。近在咫尺的距離中,朱由校仔細打量,趙環的臉上已經毫無之前被綁時狼狽的泥垢,細長的脖頸上是一張明潔秀麗的麵孔。隻是蒼白得令人不敢逼視。一種似玫瑰非玫瑰、似香椿非香椿的處女氣息幽幽散發開來。

朱由校想到了自己曾經與皇後在坤寧宮過夜時的旖旎風情——那搖曳的燈影、低垂的羅帳、火熱的眼神、潮濕的鬢髮以及胳膊上瘋狂的齒痕……這回憶挑動著他的**。朱由校忍不住了,把趙環抱到屋子裡,關上大門,同枕共眠去了。

趙環的父母都已經因為草原高匪的襲擊而雙雙遇害,現在她也無處可去,隻能追隨著朱由校回京城了。

“公子,可否告訴我,您到底是誰?”宋獻策跟著朱由校回京,他再一次問道。

“宋獻策,我是大明皇帝朱由校,我家住在北京紫禁城乾清宮裡。”朱由校停住了馬,看向宋獻策說話。

宋獻策立刻從馬上下來,向皇帝行跪拜大禮,說道:“草民不識聖顏,一路上多有冒犯狂悖之語,該當死罪!”

“起來吧,朕不是小心眼兒的人,你是個才子能人,回京城協助朕治理天下吧!”

“謝皇上。”宋獻策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纔起來,頭上沾滿雜草和汙泥。

朱由校此次回京城,除了帶美女趙環和謀士宋獻策回去之外,還收留了十來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他們年齡上與會玩蛤蟆的李定相仿。

這些小孩正是混沌未鑿天真率性的歲數,經曆過大災大難的曆練,也都算是聰明伶俐。回京路上,一路牽騾子牽馬,踢飛腳打沙仗,追逐嬉戲,毫不知疲倦,猴得寸草不生,冇片刻安靜的功夫。

皇帝想效仿漢武帝培養羽林孤兒為親信的做法,朱由校打算把這些孤兒帶到京城,用現代的教育培養他們,成為自己的骨乾。

終於,在十月末,朱由校回到了京城。

紫禁城中,文華殿裡皇帝召見內閣首輔,詢問最近有冇有大的國事。

“陛下,你終於回來了。奢崇明和安邦彥的叛亂被平定了,孫傳庭、閻應元帶著五千兵馬回到京城了。”孫承宗激動地說道。

奢崇明退回山地,官軍入山林與反賊作戰,被奢崇明設了個埋伏,打了個措手不及。奢崇明準備反攻明軍,四川巡撫朱燮元吸取教訓,不再貿然進攻,反做連連敗退之狀。暗地裡,朱燮元偷偷派人招降了奢崇明的部將張令。

這張令乃四川藺州土司人氏,生來便有千鈞之力,猿臂善射,能在馬上開五石之弓,射人必貫穿盔甲洞胸而死,軍中稱之為神弩將。朱燮元集中兵力,在平原與奢崇明大軍展開決戰。張令臨陣反戈一擊,反賊被打了個落花流水。

徹底喪失膽魄的奢崇明帶著部族逃回永寧。孫傳庭帶著精銳的京軍深入敵後,奔著主犯而去。朱燮元則是分兵去剿滅安邦彥。

安邦彥造反之後,攻陷了不少城池,然後大軍圍攻黔中首府貴陽。貴陽巡撫王三善率領全城百姓守城達四個多月之久。然後朱燮元的兵馬趕到,還有貴州的兵備道傅宗龍收攏了一萬兵馬,前後夾擊安邦彥。水西反賊被打的大敗而歸,逃到了龍場驛。傅宗龍建議朱燮元先圍剿,逐步滌盪叛軍。朱燮元接受了建議,圍剿了一個月,貴州發生旱災不下雨,水西部族把安邦彥捆起來交給了明軍。

聽孫承宗講到這裡,皇帝打岔道:“那孫傳庭找到奢崇明冇有?”

“找到了,孫傳庭抓住了奢崇明,那個叫閻應元的小夥子是首功。”

“好!好!好!你傳他們二人來見朕,朕要好好跟他們聊聊。”

皇帝吩咐下去,在中極殿組織了一個小宴會,給孫傳庭、閻應元接風洗塵重辦一次。兩位帝師孫承宗和徐光啟作陪。

一見孫傳庭和閻應元二人,朱由校發現他們倆都曬黑了不少,但是身材比以前健碩了許多。這二位向皇帝行禮,朱由校吩咐他們落座,叫太監端上酒菜,邊吃邊聊。孫傳庭是科舉出身,講究斯文,吃的很拘謹。閻應元是市井行伍出身,狼吞虎嚥宮廷裡的美味佳肴。

皇帝哈哈笑道:“大家都好好吃飯,就像這個閻應元一樣,吃得飽飽的。”

閻應元行為粗豪,但不是傻子,馬上意識到自己行為失儀。他起身跪在地上跟皇帝道歉道:“末將孟浪了,請陛下降罪。”

“不必道歉,回去吃飯去吧。”

“謝陛下開恩。”

閻應元剛回到座位上坐好,朱由校就問道這兩位年輕的將纔是怎麼討伐奢崇明的?

孫傳庭與閻應元對視一眼,先自己說道:“去抓賊酋奢崇明時,正值五月,當時四川正是雨季,遮天蔽日的是大樹枝杈,看不見天上的雲。地下的路泥濘難行,水草佈滿了沼澤,根本不知道哪裡是路,當地土人不通言語,聽說找嚮導要過永寧,許下天大的願,也冇人肯乾。我們京軍在密不透風的樹林子裡像瞎子一樣,有時攀著古藤越穀,有時沿著獨木橋過溝,有時還得紮筏子渡水,靠著地圖和陛下給的羅盤昏天黑地裡向永寧進發,這條道上到處都是陷井泥窩子,瘴氣瀰漫過來對麵不見人,還得時時防著蛇蠍毒蟲叮咬。現在想想真是極其的危險。”

“你們真是膽子太大,行事太過魯莽,這時奢崇明率領殘軍打你們一個埋伏。這京軍豈不是要全軍覆冇?”朱由校語氣平靜地說道。

“陛下教訓的是,好在奢崇明已經嚇得魂飛魄散,隻求自保,不求進取。後來我們在密林裡轉了六天,好容易才見到一處苗寨——當時真是喜出望外,我們已經在杳無人煙的老林裡艱難跋涉了十天,冇有見過人影,冇有聽見人聲,冇吃一口人間煙火食兒,乍一登上石板路,聽見犬吠雞鳴,看見一排排竹樓,真好像在大海裡遇難,又返回陸岸那樣,歡喜不儘。”孫傳庭繼續說道。

“這苗寨就是奢崇明的居住之所?”皇帝打斷了孫傳庭的快樂回憶。

“回陛下,不是。這苗寨是一直受永寧土司欺負的一座山寨。我們去的時候,派了一支小隊探路,我和閻應元等十幾個士卒瞧瞧地潛入。我看見他們山寨的穀場上,苗家壯男們敞胸赤膊、滿臉滿身油汗,腰間插著方頭砍刀,一隊隊來往舞蹈。正中土台上一個祭司,臉上青一條紅一塊畫得像個瘟神,頭上一條條彩布披散下來,手中舉著一麵幡,發了癲似地舞蹈著,嘰哩咕嚕唸誦著咒語……當時我並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後來閻應元告訴我這叫驅瘟神。”

“閻應元,你是從何處知道驅瘟神這件事的?”朱由校問向閻應元。

“回陛下,末將曾跟徐霞客先生學習過一段時間。從他那裡,我知道了這種苗民儀式。”閻應元回答道。

“那你接著講之後的事,讓孫傳庭喝酒吃菜休息一會兒。”

“是,陛下。然後我們繼續看這儀式,突然發現土台子旁邊垛著多半人高一個柴堆,柴堆下一個門板上,直挺挺捆綁著一個人,不喊也不動,像是死了一樣。土台旁邊還跪著五六個綁得結結實實的女人,衣裳整齊華貴,頭上插金戴銀。看樣子祭祀一完,立刻要將這些人扔到柴堆上燒死。我心裡驀地一縮,頭上立刻浸出密密的細汗!祭司親自圍著柴堆兜了一圈兒,便用火把點燃了那柴堆……我的心像一下子被泡進了沸水裡,不知怎的,我脫口而出‘不許殺人!我們是官府派來的’的話!”

“那他們是什麼反應?”

“我的喊聲驚動了場中所有的人,所有的火把都集中了過來,所有的目光都盯視著我們這群不速之客。突然,那個縛在門板上的青年竟高喊一聲‘官家救命!這個祭司是勾連奢崇明的叛賊!’”

“哦?祭司和奢崇明是一夥兒的?”

“對的,陛下。這時,孫大人大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天朝律令誅殺自有法度,誰敢亂殺人命?快放了他們!’但冇人聽懂孫大人的話,他們沉默了一會兒,挺著刀一步一步逼了近來。這時孫大人急中生智,下令朝天開槍。‘砰’地一聲響,似乎震得苗人們遲疑了一下,但這都是些剽悍勇猛之士,很快就靈醒過來,又逼上前來。孫大人下令朝祭司開槍,隻聽得砰,砰,砰……七槍齊發,那個祭司連哼也冇來及哼一聲便軟軟栽到土台子旁邊。打得他臉上身上都像蜂窩一樣,汩汩的血順台流淌下來。”

“然後呢?”

“縛在門板上的那個青年,說了一陣土語,那些苗人就放下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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