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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港船長 作品

第0109章 聞香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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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袁可立打反賊如同摧枯拉朽,但山東巡撫趙彥率領的官軍打得一點都不好。在曲阜徐鴻儒久攻不下,他率領反賊兩萬撲向兗州。

山東巡撫趙彥、總兵楊肇基,以及兗東道監軍徐從治等正在兗州城外的演武場誓師時,反賊萬餘人已經抵達兗州城南門外。聞香教大軍的突然降臨,官軍魂飛魄散,守城軍急忙緊閉城門,堂堂巡撫大人趙彥坐著竹筐裡吊到城上。城外的官兵幾乎被聞香教消滅殆儘。

總督袁可立冇有在滕縣逗留多久,僅僅待了一天,袁可立就帶兵攻打聞香教據有的另一座城池鄒縣。鄒縣由聞香教的會長候五所占領,明軍僅僅是重炮轟擊了一陣子,膽小畏敵的候五就帶著親信從城池逃跑了,袁可立兵不血刃就拿下了鄒縣,候五冇有逃掉,在追擊時被滿桂一刀砍下首級。

徐鴻儒和他的軍師周念庵聽說了滕縣、鄒縣被官軍收複的訊息,在兗州大勝的信心瞬間垮掉了。聞香教主召集主要的起義軍首領,參與會議的人有徐鴻儒、周念庵、高尚賓、歐陽德、許道清和魏七等人,他們圍著營地的篝火旁商量應對袁可立的對策。

“大家快坐下,時間不早了,咱們得趕快商議一下,定下方略,早點休息。看情形,幾天後咱們起義軍要和明軍有一場大的血戰了。”聞香教主徐鴻儒講道。

起義軍中最驍勇善戰的首領魏七在火邊坐定,用手中的粗馬鞭敲一下膝蓋,大聲說:“血戰一場唄,這股膿早擠早完事。不血戰一場,明軍是不會讓我們擴大地盤的。彆看官兵在滕縣鄒縣占了上風,我魏七可不服氣。”

“咱們起義軍現在有兩萬人,我聽說新來的山東總督袁可立帶了一萬京軍,又整合了天津和山東衛所的軍戶一萬人,所以他們也是兩萬人。兩軍相遇勇者勝,我看不難殺出一條血路。”徐鴻儒分析道。他被魏七的豪邁性格所影響,決定與明軍決一死戰。

正當此時,一塊燃燒著的木炭嗶剝一聲從火堆上爆裂出來,滾到魏七的兩腳中間。魏七用手指頭把木炭迅速地拾起來,投進火堆,向大家笑著說:“從小當鐵匠,這手上全是老繭,不怕火燙。袁可立這位總督大人,聽說是個讀死書的進士,他一準不敢像我一樣用手抓火炭。講到對壘廝殺,咱就得變成一堆火炭,燒得他縮手縮腳。”

魏七的話剛剛說完,大家都有了信心準備與明軍交戰。聞香教在討論新總督,袁可立也在調查反叛頭子。袁可立得到的資訊很少,他隻知道徐鴻儒的牛皮箭囊是朱漆描金的。當袁總督知道時,他氣得臉色發青。因為這個箭囊的顏色內涵是堅決反叛朝廷的意義。

在明朝隻準皇家器物上用朱漆和描金裝飾,彆的人一概禁用。洪武二十六年,朱元璋還特彆作了嚴格規定:軍官和軍士的箭囊都不準朱漆描金,違者處死。袁可立對全軍將士下了命令,隻要擒獲或者誅殺徐鴻儒者,賞白銀千兩,官升一級。在鄒縣留了一千人馬守護,袁可立率領剩餘的一萬六千士卒出征滅賊。

兩天後的早晨,太陽像牛車軲轆一般大,像融化的鐵汁一般豔紅,帶著噴薄四射的光芒,從正東方的嶺脊上,從若有若無的薄霧中閃出來了。它照著還未從冬天甦醒的山東平原,照著由袁可立統率、滿桂打頭陣在平原上肅靜無聲、匆匆前進的千軍萬馬。

在中午時分,明軍官兵與聞香反賊相遇了。袁可立看著前方年輕的反賊,他心裡感慨這都是應該在地裡好好耕作的青年,卻走上了拿起刀劍反叛朝廷的歪路。感慨也好、可惜也罷,袁可立冇有絲毫的猶豫,他命令炮手與火槍兵向反賊發射彈藥。正如平日的訓練一樣,士卒們沉著的一次又一次射擊,收割了大量起義軍的生命。

等到起義軍首領魏七率領騎兵衝到明軍麵前,袁可立又下令變換隊形,讓步兵持著長矛對抗先衝上來的騎兵。敵人在轉眼間就被殺死殺傷很多,聞香教的反賊未曾遇過這樣精良的火器,頓時士氣大減。

衝上來的敵人寡不敵眾,魏七看見這種情形非常惱火,戰鬥得越發勇猛,像一隻狂怒的獅子,一麵揮動雙刀亂砍,一麵大聲吼叫。魏七的雙手和袖子上染滿鮮血,馬蹄也早已被死傷者的鮮血濺汙。但是正麵作戰的京軍人馬眾多,而且訓練有素。他殺到東邊,東邊的敵人紛紛後退,但陣容毫不混亂,同時西邊的敵人向潮水似得湧來。魏七幾次受傷,最終因體力不支而被明軍殺死。

這場仗從白天打到了黃昏。黃昏的灰色煙流混合著馬蹄濺起的黃色塵埃籠罩著丘陵起伏的平原。有一段時間,戰鬥得那麼緊張,竟然聽不清有誰呐喊,隻聽見武器碰武器的鏗鏘聲、受傷者的低而短促的呼叫聲和雜亂奔跑的馬蹄聲和腳步聲。

督戰的袁可立並冇有預料到戰鬥會如此激烈,他本來以為起義軍會是一盤散沙。可現在看來,起義軍對朝廷官府的憎恨讓他們擰成一股繩了。京軍長時間的高度訓練和充足的夥食讓他們的體力遠超這些剛吃過幾天飽飯的反賊。起義軍的大潰敗已經無法扭轉。

滿桂率領騎兵衝擊起義軍的大營,聞香教主徐鴻儒見這局麵不好,帶著數十親信逃走了,他把一直帶在身邊的箭囊丟在一個戰死的聞香教首領身邊。

本來明軍可以截住聞香教主,但是因為天津和山東地方衛所的軍戶爭搶起義軍大營的財物,引起了混亂,甚至自己人打自己人。袁可立臨陣斬了幾個亂兵都止不住混亂,徐鴻儒抓緊這個時機逃走了。

在袁可立平定叛亂的這幾天,朱由校和工部尚書徐光啟談論了組建外交部的事項。現在朱由校已經批準廣州、福建、浙江等沿海省份可以進行海上貿易,這一點就如同以前隆慶開關的那種做法,設立市舶司和督餉館來增加海貿稅收。

但這些稅收其實並不多,其中很大一部分稅收朝廷冇有收到。因為朝廷往往是在一個地區指定一個港口來進行合法貿易,隻有這個港口朝廷能收稅款。但是中國擁有漫長的海岸線,隻要放開海禁,商人就會不顧死活的走私商品以逃避應該繳納的稅款。

現在海貿的大頭是大明朝的商人與外國之間的商品交易,朱由校想設立外交部,讓萬裡之外的歐洲國家在北京設立大使館,以便於規範歐洲海商的合法貿易地點,而且還方便購入歐洲軍事器械和引進歐洲的技術思想。皇帝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建立長期的外交關係,明朝就能夠保持與全世界的資訊通暢,不致於落入後世所謂閉關鎖國的落後狀態。

朱由校的想法很好,主張西學東漸的徐光啟也很讚成,內閣首輔孫承宗為了能引進優良的火炮也表示同意。皇帝的主意一提出來,卻遭到朝堂上大部分文官的反對,因為明代士大夫對外交的普遍觀念與現代的國際慣例格格不入。這須從當時人的世界觀念說起。

在中國古代,依據儒家的經典,皇帝為“天子”,代表“天”來統治地上的一切。皇帝直接統治的地區,相對於周邊的“蠻荒”之地,為“天朝上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詩經》中的這兩句話,經常性地被人引用說明當時的土地製度,實際上也反映了當時中國人心目中的世界觀念,即“天下”的觀念。由於交通等因,中國文明的圈子主要在東亞地區。因此,中國皇帝長久地自以為是“天下共主。”

由於明王朝前期的強盛,使周邊各國的君主,處於種種動機,紛紛臣屬於中國,受明王朝的冊封,嚮明王朝納貢成為藩屬國。對於藩屬國以外的各國,包括歐洲等西方國家,明朝一概視之為化外蠻夷之邦。

根據傳統的禮儀,明王朝拒絕與非朝貢國進行正式的官方交往,隻與他們有著通商關係。由此,明朝在對外關係上,自認為是“天朝”,不承認有平等國家的存在,用當時人的語言,即所謂“敵國”。明王朝也冇有外交事務的機構。藩屬國的朝貢、冊封等事宜,由執掌王朝典儀的禮部來主管。

設立大使館就更加荒唐。在中國的文化傳統中,冇有平等國家的概念,須分清天子與諸侯的關係。在中國的政治傳統中,即使出現了群雄並立的政治格局,那也必自稱“正統”,視對方為“賊”,表現出“漢賊不兩立”的氣派。

因此,儘管中國曆史上也出現過蘇秦、張儀、晏嬰等使節,但辦理的都是諸侯之間的外交,且為解決危局而臨時派出的差使;中國從來冇有過西方模式的“常駐使節”,當時的中國人甚至冇有這種概念,因為這在根本上就違反了儒家的政治理念。如果再仔細地從曆史上尋找,又會發現,常駐在對方京城的隻有“監國”之類的太上皇或“質子”之類的抵押,這無疑是一種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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